于可以报了。”
说起来报仇,其实还不是为皇帝自身的利益着想。连乔暗地里撇了撇嘴,面上只做出慷慨大义的神气,“臣妾一介妇人不懂朝政,但臣妾信任陛下,绝不会令臣妾失望。”
她偎在楚源怀里,心头静静思量着:听了她上次那番说辞,楚源想必会支持三王子呼延旭,大王子呼延茂虽然在名份上占优,但毕竟为人蠢笨,行事又荒唐无度,看来这回真是他倒霉的时候到了。只是皇子们的争斗无论如何激烈,也牵涉不到大君的公主们身上,连乔暗暗想着,或许该向连胜那边通个声气,也好让呼延丽吃点苦头,不然她也太得意了。
连乔很少在乎大道义,她只在乎个人私仇,谁得罪了她,谁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皇帝老子也一样。
只是她现在还没力量向皇帝伸手。
外边如何山雨欲来风满楼,与皇宫里的众人都是不相干的,娘娘们永远都是最悠闲自得的那一群,可以因一枝花儿掐得天昏地暗,也能因一句笑语雨散云收。
请安永远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眼看孙柔语步履款段的走进长乐宫,众女下意识的挺直脊背,神经也跟钢丝一般紧绷起来,尽管这样的情景重现已不下于十多回了。
穆皇贵妃望着她笑道:“孙婕妤你住得偏僻,又忙于伺候陛下,其实大可不必这样早起,迟一些也无妨的。”
众人听见穆氏这样宽待,眼里几乎冒出火来——所以说老手就是老手,就连添油加醋也比别人多几分火候呢。
连乔掩饰住唇畔微妙的笑容,免得被穆氏瞧在眼里。穆氏嘴里说的好听,若孙柔语真来晚了,只怕立刻就要拿宫规来压她,连乔当初也吃过这一招。幸好这种招数还算浅显,不大有人容易上当。
只是连乔却也奇怪,楚源为何要安排要将孙柔语安排在翠微宫呢?那可是从前常更衣的住处,倒不怕晦气——随即连乔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若说晦气,哪处宫室不曾晦气过,皇帝肯将孙柔语放在翠微宫已经很厚爱了,若让她搬去另一处空置的含章殿,那才像诅咒一般,毕竟郭昭容是在那里自尽身亡的。
那边厢杨盼儿已酸溜溜的道:“皇贵妃姐姐莫嫌翠微宫偏僻,嫔妾们可都羡慕得不得了呢,据闻翠微宫的庭院里种着修篁千竿,夏日里清爽无比,哪像咱们这些人,暑热难耐也没处诉苦去!”
孙淑妃听到这番话,两道柳眉早就掀起,好不容易待她说完,便立刻快刀斩乱麻地接道:“贤妃妹妹若喜欢,大可以请旨和孙婕妤一道居住,怕只怕你到时又嫌路远,连请安也给耽搁了。”
杨盼儿讪讪的拿手绢抹了抹鼻子,“嫔妾只是说笑罢了。”
众人见了,觉得孙淑妃颇为爱护幼妹,大概姊妹俩的交情真是不错。但连乔向来习惯将人往坏处想,此时也同样恶劣的想到:孙淑妃若真心替妹妹解围,老早就可以截断话头,何必等杨盼儿说完那一串子,恐怕也有给孙婕妤下马威的意思。
孙柔语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到座位上去,看起来承了她姐姐的情,也把她姐姐视作理所当然的靠山。
亭中语
穆氏见孙淑妃将攻讦的言语一一挡了回去,也便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尹婕妤素来明察秋毫,又极关心宫内风吹草动,四下里张望一番便好奇道:“今儿宋美人怎么没来,她不是一向最勤快的么?”
若非她提醒,众人还未发觉大殿中的位置尚有空缺——也是宋思懿近来太默默无闻了,众人都快忘了这个人。
穆氏笑道:“宋美人偶感微恙,昨夜已遣宫婢向本宫知会过了,因此病不利于人,也请诸位妹妹不必前去探望。”
不利于人,亦即是说宋思懿可能得了传染病。连乔暗暗惊讶,宋思懿这一病来得也太奇怪了,不过称病总比失宠好听些,也免得见人。
请安完毕,孙淑妃刻意延迟一刻告退,站在长乐宫门前向连乔笑道:“陛下近来常流连翠微宫,不能日日陪伴妹妹身侧,还望昭仪妹妹莫因此迁怒舍妹才好。”
孙淑妃也太小瞧她了,以为这种话就能令她心情不快,连乔笑道:“姐姐怎会这样想?伺候陛下是嫔妃的本分,有人为嫔妾分忧,嫔妾求之不得呢!”
“但愿你真这么想。”孙淑妃哼了一声,领着孙婕妤扬长而去。
由始至终孙柔语都一言不发,即便方才孙柔青有意给她拉仇恨,她也只是默然听着,并不为自己剖白半句。
紫玉疑惑的望着那两人,“婢子先前还以为淑妃娘娘和孙婕妤十分要好,现在看来却又不然,若说两人交恶,又不太像,婢子可真是搞不懂了。”
连乔亦有些糊涂,她只觉得这新来的美人似乎有什么隐衷,先前孙柔语还敢暗地里反抗一下孙家,现在反倒乖乖听姐姐号令了,莫非淑妃掌握了她什么把柄不成?
但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连乔再好奇,也捉摸不着头绪。
翠微宫地方偏远,孙氏姊妹在合欢殿门前便分道扬镳,孙淑妃嫌恶的瞥了孙柔语一眼,“别以为陛下封你做婕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