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居然是慕容襄。
那人刺完慕容襄后,将沾血的剑猛地丢到了地上,“我降,这边是我的决心。”
曹诚站在云舒身边护着他,闻言就抽了一口气。
“是个狠人!”
既然他是第一个响应云舒的话,表明自己立场要降的,云舒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好,愿意降的,站到这边来。”
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云舒与他们隔了不短的距离,也不用担心他们暴起伤人。
有了那人的带头,其他人见国君都死了,他最大的儿子,今年才不过三岁,根本不好扶持上位,况且这位夏王应当也不允许。
于是有心思活络的,当即表示也要降。
他们甚至有人学着第一个人的样子,拿起染血的剑,就要去刺慕容襄的儿子女儿们,想要以慕容家的血,表明自己的立场。
云舒当即给拦了下来。
“无需杀人明志,本王有办法辨认你们是否是真心归顺。”
慕容王室本来就没几个人,剩下几个都是老弱病残,再杀下去,慕容王室就要被杀光了。况且慕容襄的子嗣,才是几岁的幼儿。
一开始,大家以为这位夏王殿下说,自己能分辨谁是真心归顺,谁是假意投降是唬人的。
却没想到那些并不是真心归顺,只想要浑水摸鱼,打算日后再反的人,被一个一个拎出来打了一顿再另行处置后,其余的人再也不敢胡乱糊弄。
降就是降,不降就自动去被关。
云舒坐在王座上,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红名绿名黄名,再一次有了游戏界面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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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并不打算在瓦卑城久待。
瓦卑城内的部分因为兵役,而被征召的士兵,被放归了家乡,而其他不服瓦卑换了新主人的,则是去服了徭役。
朝臣们也是如此,真心归顺的继续当官,不是真心的,全部打发去服徭役。
至于慕容襄的那些后妃子嗣们,没有子嗣的后妃,通通放归家乡,自行婚嫁。而那些有了孩子的后妃,则统一被带走,不会留在瓦卑。
在云舒看来,即便是几岁的小孩,若是留在瓦卑,也难保没有慕容氏的忠仆,想要借着小孩的名字,重建慕容王室。
这个后患必须杜绝。
慕容襄一死,且没有其他的慕容王族在,那瓦卑就算是亡了国。云舒将瓦卑都城改了名,并从那些归顺的大臣里,挑了个人担任城守。
而瓦卑的百姓们,在知道瓦卑灭国,被归入西州后,不仅不难过,还分外高兴。
他们或许并不明白西州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却明白暴君慕容襄被新来的夏王弄死了。
从今以后他们不用再担惊受怕。
而且这位夏王殿下,还赦免了他们一年的田地税,并且往后的税赋比慕容襄在位时,低了足足五成!
这样的条件,怎么能不令他们载歌载舞高兴一番呢。
于是瓦卑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明明是亡了国,上一任国君刚死,家家户户就张灯结彩仿佛过年了一半喜庆。
……
将瓦卑的事情安排好,并留了罗延和一部分玄甲卫下来继续监管,防止有人趁他们离开,想要重新建立新的政权。
随后,云舒就带着曹诚,以及重新补给过的玄甲卫,向着北方出发。
他们这一次打算从大斗拔峡谷这条线走,顺便将慕容襄原先安排在这一路的探子彻底清除干净,然后到达瓜州与萧谨行汇合。
虽说大斗拔峡谷相较于祁连山其他山段较好通过,但因为瓦卑都城在峡谷的西南方向,云舒一行从都城去瓜州也花了不少时间。
九月初,云舒带着玄甲卫出现在了瓜州城外。
听到叫门,余达心中一惊,以为又有敌袭。待到看清是云舒和玄甲卫后,更是惊讶不已。
殿下不是应该在西州吗?怎会出现在千里外的瓜州?
他连忙让人将城门打开,将云舒迎进城内。
看到风尘仆仆的夏王殿下,以及人乏马疲的玄甲卫,余达慌忙问道:
“殿下,莫非是西州出事了?”
余达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不同版本的西州遇袭。
要不就是突勒或是瓦耶偷袭了西州,要不就是西域诸城被这两国给策反,转头攻打西州。
在他看来,不管是哪一种情形,都是西州出事了,殿下连夜逃到瓜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