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的温度并不高,苏延枝从对面瞥着,这两男人的手都没红。
他们不耐烦地甩开,面色不善:“看着点,妈的,吓得老子差点叫出来。”
容卡一副犯错学生样,连连点头受训。
苏延枝敲敲桌子,似笑非笑:“既然没事儿就赶紧吃吧,吃完好出发。”
男人忌惮地看了苏延枝一眼,心知对方在为容卡说话,冷哼一声,没说话了。
离开餐厅时,苏延枝问容卡:“容哥,没事儿吧?”
容卡摇摇头,突然道:“我今天状态不太好,你一会儿别和我一条船。”
苏延枝还没来得及多问,就看容卡走上已经有两个女生的船只,主动拿起了浆,将船划离岸边。
苏延枝只好自己划了一条,慢慢地跟在容卡后边。
容卡的第六感惊人的准,他们的船划到半路时,突然剧烈地晃荡起来,像有只无形大手在水底拉拽,转眼就倾覆在湖里!
苏延枝看到容卡落水,心里一紧,赶紧划过去,伸手去拉:“容哥!”
容卡这会儿突然绅士,先后把两个妹子扶上船,自己才撑着船侧利落地翻身上去。
“吓死我了!”马晨意瑟瑟发抖,“船怎么突然就荡起来了?”
罗青青嘴唇紧抿,低着头:“我要回去换衣服。你们不用等我。”
苏延枝觉得无可厚非,换了个方向划桨。
容卡关切地抓着马晨意的手:“你还好吗?”
“没、没事儿。”这动作亲密了些,马晨意不自在地缩回手。
容卡只垂眸看了眼,也没强拉着她,转头去搭罗青青的肩:“你呢?”
罗青青背对着他们,轻微地摆了摆手,却没回头:“我还好。”
容卡紧紧盯着她颜色深浅不一的手掌,眉头忽地舒展开。
“那就好。”
船一靠岸,罗青青就迅速离开了。
“你呢?”苏延枝看着马晨意。
马晨意光棍地摊手:“我哪儿来衣服可换,总不能穿这里的吧。”
“那就走吧。”容卡拿起了浆。
苏延枝愣了:“真不等她?”
容卡瞥他一眼:“对。”
苏延枝无话可说,和容卡一起把船划到对岸,其他人已经走出老远。
等他们赶到疯帽子的家时,野地又是荒芜破败的模样,昨天还开得绚烂的玫瑰花消失得干干净净。
“哟,大神来了。”白弥坐在疯帽子旁边,一见容卡就极富深意地笑了起来,“看看大神知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呢。”
容卡没搭理她,最挨近疯帽子的位置已经被占了,他便和苏延枝一起坐在了最后。
不过疯帽子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今天的问题还没有人答出来,你来试试吧,我的朋友!”
容卡轻笑:“你问。”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疯帽子缓慢地问。
容卡顶着所有人期待的目光,摇头:“不知道。”
苏延枝看到其他人微妙的神情,笑吟吟地问:“怎么,今天没人拿到糖吗?”
他毫不掩饰地看向白弥。
白弥兀自一笑:“没有呢,我也不知道问题答案。”
杨税天坐在白弥对面,突然问:“除了问答游戏,有没有其他方式拿到糖呢?”
“当然有呀!”疯帽子笑着说。
苏延枝和其他人一样,眼睛瞬间就亮了。
可随后,他感觉到容卡伸手摁住了他的大腿,接着极轻地摇了摇头。
疯帽子道:“我刚刚拿到一筐河狸毛,可是还没清洗,需要两个人来帮忙——”
“我来。”杨税天不假思索。
坐在他旁边的向清赶紧道:“还有我!”
疯帽子继续道:“好吧,你们帮我清洗干净之后,我就一人给一块糖。”
苏延枝看着他俩被疯帽子带进风车破屋,皱了皱眉。
“不能争?”他轻声问容卡。
容卡起身,跟着其他人往回走。
“不是好事。”他淡淡道。
苏延枝好奇:“你怎么知道?”
容卡顿了顿:“在疯帽子的这个年代,帽匠们清洗制作帽子的动物皮毛,都是用水银。”
他似笑非笑:“水银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苏延枝肃然起敬:“你连这都知道?”
“看书的时候,好奇疯帽子是怎么疯的,所以去查了下。”容卡随口瞎编,其实都是木无秋透露的。
“果然人要多读书啊。”苏延枝感慨,自己看电影那会儿,只顾着安妮海瑟薇的盛世美颜。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了石拱桥。
所有人照例从坡上翻过去,苏延枝却突然听到马晨意发出一声尖叫,只见她脚下的泥土突然急速下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瞬间将她吞没!
苏延枝眼睁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