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库茨克到京城不远，乘坐民航飞机不过三个小时，军用飞机飞的更快，不过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京城上空，准备在西园军用机场着陆。

虽然马上就要降落了，曹义伟和沃佳诺娃背靠着机舱坐着，两个人面色都很僵硬，全程零交流。成默则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章杨的死与他没有关系，谢旻韫的生命安全也不需要担心，所以对成默来说一切如常。

在俄罗斯飞行员特技表演一般的俯冲降落之后，尾部的舱门向下打开，成默才发现阵仗大的吓人，八两闪着警灯的摩托车，一辆救护车，两辆奔驰护卫车，一辆号牌牛b到成默都诧异的红旗停在机场的边缘，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把整个机场围的水泄不通，当飞机舱门落地，车队立刻拉着警报停在了尾部舱门处。

接着下来了好几个人，其中站在后面的几个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黑超特警很有znh保镖的气质，至于为首的一个人则穿着军绿色的中山装，浓眉大眼，气质儒雅，正气凛然的模样，一看就和李济廷那种坏心眼的长发文艺青年长相不是一个路数。

成默看见沃佳诺娃和曹义伟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举手敬礼，成默也跟着站了起来。

男子向沃佳诺娃和曹义伟点了点头，又扫了成默一眼，随后就关切的看着躺在担架床上正在输液的谢旻韫，并低声的问道：“李济廷同志呢？”

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宛若雷霆，不怒自威。

沃佳诺娃有些紧张的回答道：“老……李组长还在俄罗斯执行任务，没有能回来，他交待我跟您说，他回来去您府上负荆请罪……”

“行！那我等他回来，你们辛苦了，这次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说完男子就回头去问跟在后面的七八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怎么样了？”

为首的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立刻弯腰说道：“报告，目前谢小姐身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我们必须回医院做全面检查……”

“那赶快，钱院长，小女就交给你了，请务必维护她的生命安全……”

“您放心，我们一定集中全院的最强力量，努力保证谢小姐恢复健康。”

说完被叫做钱院长的白大褂就和一行人推着担架车快速的向救护车跑去，男子又去看了看盖着白布的快手章杨，严肃的向遗体敬了礼，然后又一一慰问了俄方的机组以及医生成员，便下了飞机。

成默则跟在沃佳诺娃和曹义伟的身后走下了飞机，他当然猜的到中山装男子就是谢旻韫的父亲，只是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这也正常，成默不过是搭乘顺风机的小透明而已。

闪着警灯的车队飞快的使出了戒备森严的军用机场，在京城灰霾的天空下呼啸着先行离开。

沃佳诺娃去借车，曹义伟转头问成默要不要在京城等李济廷回来，成默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连忙掏出手机订了当天晚上的机票，准备直接回星城。

曹义伟看着成默的动作，勉强笑了一下说道：“真不留下来玩一玩？我虽然没有时间陪你，但是我可以给你安排人……”

“曹哥，不用了，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去了，很想家，你能帮个忙送我去机场就行……其实送不送机场也没有关系，只是这里不好拦的士，不知道叫车的话，会不会有车过来。”成默淡淡的说道。

曹义伟并没有继续留成默，“怎么可能要你叫车……”顿了一下，曹义伟拍了拍成默的肩膀，有些难过的说道：“真对不起，成默！这一次真是没心情，等你下次来京城，哥哥一定请你好好玩一下。”

成默安慰道：“曹哥，生死有命，修短素定（注解1）……请节哀……”

曹义伟笑了一下，看着外面飘扬的红旗，轻轻说道：“我们既然进了潜龙组，就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在无人可知的前线，为祖国牺牲的时候，倒下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坟墓，军装就是我们的寿衣……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

注解1：指人的生死等一切遭际皆由天命决定的。指事势所至、人力不可挽回。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暗流

成默从机场打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昏黄的街灯孤单的伫立在他无比熟悉的长街两侧，四周高楼的灯火在灰霾的夜空中闪烁，远处传来大马力跑车的咆哮声，以及酒吧街那边不规则的喧嚣……

星城的夏夜简静而燥热。

成默在马路牙子上驻足了片刻，他闭上眼睛闻了闻那清新的烧秸秆香气，里面满溢着催人奋进的gdp味道，这是时代的气息，这是家乡的气息，这是安稳的气息。

孑然一身的成默转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终于暂时逃离了危险的环境和绝症的威胁，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对，因为他已经完全不需要睡觉了，在到达三十三级之后，他的载体使用时长已经达到了每天十二个小时，并且可以激活三次（三次累积不能超过12个小时）……

但今天，他并不想激活载体，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