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犯人早就神游物外,听到这问话后,竟然惊惧地大吼了一声,仿佛灵魂被捏住了在被言行拷问:“啊!达鲁花赤你饶了我吧,让我先挨了那五十鞭子,把我抽晕了吧!”
可惜,翻译早已先晕过去了,没人给他传达正确的信息。
何瑾就一脸的欣慰,和煦地拍了拍他肩膀,慈祥地言道:“嗯,看来你也听懂了很好,很好。”
话音刚落,那犯人竟双腿一软,直接两眼无神的瘫倒了地上,嘴上还喃喃说道:“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听了达鲁花赤的讲话后,果然明白活着比死了更艰辛啊!”
何瑾这就有些不高兴了。
猛然环顾四周,对着那些呆滞的蒙古贵族和士卒,有节奏地大声问道:“everybody,and老少爷们儿,你们来告诉我,都听懂了吗?”
四周那些蒙古贵族和士卒们,先是猛地一愣。
然后就跟一群鹿看到了凶恶的狮子一样,反应过来立时大叫着四散奔逃而去。其中互相撞到的、躺在地上装死的、钻帐篷里死活不敢出来的简直就是一副末日来临的景象。
看着这一幕,何瑾就不由摇摇头,道:“唉,看来得先加强教育啊多经历几番老师提问题后,你们就不会这么紧张无助了。”
好在让他欣慰的是,蒙郭勒津部落当中最勇猛、最坚韧、最强大的头领,火筛塔布囊同志,既没有逃跑也没有晕倒,仍旧傲然地站立着。
只是,他的脸色同样铁青,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纯净的思想和灵魂,正在跟什么邪恶恐怖的思潮做斗争一样。
足足一炷香时间后,他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望着何瑾几乎祈求一般言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我怕蒙郭勒津部落没被达延汗灭族,先被你给毁灭了”
何瑾也点点头,道:“嗯,还是太年轻单纯了些,不宜用猛料啊。以后,我会稍微注意一点的。”
听这话还有些正常,火筛才不由感慨了起来,道:“之前将腰牌交给你,是想着部落假如没挺过这一关,达鲁花赤也不过一个虚名。”
“可现在看到你的表现,才觉得这是我做过的最正确决定。”
“不说后面半段,只说前面你正军纪、服人心,还生生将这一可能酿成兵变的事件,变成了两方良性接触的一个开端如此调转乾坤的本事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何瑾听后,不由就傲娇一笑,羞涩言道:“哼,人家的本事儿还多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不把蒙郭勒津部落搞好一点,我这个达鲁花赤的大官儿不就白瞎了?”
火筛就又想抽自己的耳光:自己这嘴,咋就那么贱呢!
不过又想了想,他便释然一笑,道:“算了,反正你这就要回去了,爱怎么自夸就怎么夸吧”
“回去?”何瑾却一愣,一脸狐疑地看向火筛问道:“你该不会以为砍了几个贵族的脑袋,就稳定住部落的局势了吧?”
“带着十五万大军出征,结果只有不到十万人回去。你觉得回到部落后,那些老幼妇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儿看你?”
“如此莫大的哀伤势头,一旦爆发起来,就是全部落总动员,你还能坐稳旗主的位子,还能跟大明朝友好磋商洽谈?”
火筛闻言,面色不由一阵深沉的黯然,苦笑道:“我当然也想到了这点,可总不会连这等问题,你都有法子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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