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弱了气势,就理了理情绪,打算提点士气上来。
可又是这关键时候,何瑾又双叒叕打断他了:“因为你有后台,我也有啊并且,我用脚后跟儿去想,也觉得陛下这个后台,比你那个什么尚书大多了!”
“嗯你不用说,前几批送给我的盐,你肯定都留了底账,或者在盐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好作为我贪得无厌、主动索贿的证据,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就鸡贼地一笑,道:“可是这点破事儿,我早跟陛下汇报了啊,而且这几批生意还记在了公主的账上。你说自家闺女办了这事儿,陛下这个当爹的,能揪着这点破事儿不放,拿我开刀吗?”
“再说了,这种事儿你总不能站自己这么一丢丢的小格局,去揣测陛下的想法。陛下是什么人?”
“他,他不是人啊!他是电,他是光,是唯一的神话呃,是掌管整个大明江山社稷、亿万百姓福祉的九五至尊,看得上你这点小事儿吗?”
这时候,何瑾就笑眯眯地拍了拍钱华的肩膀,继续言道:“你这破盐行的事儿,不淮安这破事儿上奏到陛下那里,陛下只会看到:哦,原来市面上盐价飞涨,是有人垄断了盐业啊。”
“盐业怎么垄断的?是张尚书上台后,你们这帮子晋商就迎来了春天,不声不响地把持了大明盐业的命脉。”
“只要翻一翻历年的岁入账簿,陛下就会发现淮安的盐税年年减少。而我这里送上去的账簿,却反应出淮安历年的出盐量非但没减少,反而还增加了。”
“你说跟这样攸关社稷民生的大事儿比起来,陛下哪里还会在意,我向你索贿这点破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瑾的笑容已经逐渐变冷,声音也开始晦暗幽远:“那个时候,张尚书自顾不暇,还会想着保你这么一位拐着几道弯儿,才能挨上关系的一个小老板?”
最后,他就附在钱华的耳旁,小声却断言道:“不会的!张尚书只会一心想着弃车保帅,先保住自己的官位和前途啊!像你这样垄断淮安市场,与官抗争的奸商,他当然要彻底划清界限啊!”
“你,你?”听了这话的钱华,立时吓得腿脚发软,噗通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然后,再抬头看向何瑾那张年轻、还嘚瑟的脸,忽然就仿佛看到了一只恶鬼,正向自己露出狞笑。
一下子,他止不住捂着脑袋大叫了一声:“鬼啊!你这家伙,简直就是恶鬼转世,太狠毒、太阴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