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大哇哩哇哇哇……”风太大了,吹得我音儿都变了,腮帮子肌肉在抖动。
旁边人都笑了,一小孩帮我调低了风量,这风吹得舒服,我神态自若地摆着各种姿势,支使着摄影师,“大师!我都牺牲成这样了,您就没点创作的冲动吗?”
摄影师特配合,拿起单反就拍了起来,我渐入佳境,旁若无人。他又拍了几张,直接笑得没劲儿拍了。我不管他,开始热舞,大家都笑疯了。
人群之中,瞥到角落里郝泽宇的目光,他也咧嘴在笑呢,我朝他眨眨眼睛,继续跳舞。其实我不怎么会跳舞,随便一跳都是车祸现场,但我心里清楚,我这么跳,大家都很开心。
小时候,我就是人来疯,经常在胡同口大爷下棋的地方,举着一根冰棍杆儿说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十个节目。妈就骂说十处打雷,九处有我。
其实我也没那么大表现欲,我就是乐意看别人开心。至于我这么做开心吗?这重要吗?大家开心最重要,大家开心最重要。
〔四〕
“我请你吃饭吧?”下电梯时,郝泽宇没头没脑地问我一句。
“为什么啊?”我看他的脸,不咸不淡。
“晚饭不想一个人吃。”
“好……好吧……”其实我不太想去。
酒店,我给大家散播欢笑散播爱后,现场拍摄很顺利,郝泽宇也变回了我认识的样子,爱笑、礼貌、特招人喜欢以及恰到好处的撩妹。在镜头前表现也好,简直瞬间有了十个灵魂。
拍摄完毕,他还跟摄影师鞠躬,“我这退流行的脸,就靠您p图变时尚了。”
这种好状态一直维持到老牛走,郝泽宇就像是开关调到了off一样,换成一副痴呆的表情,你要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成,反正跟刚才差别挺大的。
尔后,他就这么丧着脸问我吃饭不。这要是以前,我巴不得跟着去,不带我吃,我在旁边瞅着都乐意。
但一天的助理生活让我对郝泽宇彻底改观,怎么说呢,我还挺怕这种又好看又丧的人的,摸不着他的脉门,觉得自己很多余。说实话,这种丧我特看不上,要丧大家一起丧啊,没事儿老折磨自己干嘛?玩自虐啊。
郝泽宇要去的烧烤店,门脸又小又脏,坐不了几个人,我跟郝泽宇面对面坐着,中间就隔着一个小折叠桌,烤串什么的一会就摆满了桌面,我试着吃一口,竟然挺好吃。
郝泽宇蜻蜓点水似的吃了几口,就把大部分食物都推到面前,撑着头看着我吃。
“减肥啊?”我问。
“吃东西多烦啊,有时候我恨不得身上长叶绿素,站在太阳下就饱了。”
我冷笑,上帝果然是公平的,食色性也,让你自己就占个“色”,其他两样就别想了——估计这厮也是个性冷淡。咦,不对啊,以前我挺喜欢郝泽宇的,当了一日助理,怎么对他态度就变了呢?
我一边嚼烤韭菜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分析。其实也可以理解,这种高级丧的美人,以前也遇到过。我在地铁上班,私下写时尚杂志时,分来一个低配版的吴彦祖,在微博上能被人偷拍说是地铁帅哥的那种。他性子冷,对人挑剔,大概是觉得我还算有见识,女生当中也就跟我有话聊,后来竟好到可以单独约看电影的程度。但时间长了,我就觉得这人不对劲,他对你全是膝跳反射一样的反应,没心,接收不到你对他的好。后来我就不怎么理他了,单位就有风言风语,说我是因为追求未遂恼羞成怒,才跟他不好的。又说这人不喜欢女的,才跟胖福子好。同事还问过这事儿,我说喜欢是真喜欢,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但纯粹是欣赏美的角度。追就算了,身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胖妞儿,这种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整个一无性恋,地球人满足不了他。后来小吴彦祖变秃了吧……
手机快门声打断了我的忆往昔,我一转头,发现店里好几个女孩拿手机拍郝泽宇呢。我天生没气场,如果现在站起来铁着脸说不准拍,现场要是有个不着调的说郝泽宇不红还耍大牌,算不算是一种进阶刺激?
郝泽宇倒是没事儿人一样嚼着羊肉串。
我问,“哎,你怎么又吃了?”
“看你吃东西的样子,我也觉得饿了,你要不要考虑直播吃东西?我觉得你吃东西特有渲染力,厌食症见你吃,病都得马上好。”
我跟郝泽宇商量打包换个地儿吧,被人偷拍不好。
郝泽宇倒是不在乎,“拍就拍呗,我又不红。”
我摇摇头,“我现场就能编个特有杀伤力的题目,《郝泽宇与不明女士共同进食,关系暧昧》。”
郝泽宇笑了。
我生气,“你笑什么啊?我要长得好看,这绯闻对你还有点价值。长成我这样,跟你出现在同一画面里,影响你艺人品质。这还算好的,万一记者嘴贱点,《郝泽宇与一头猪共同进食,彻底堕落》,圈里人会笑你改行当饲养员了好吗。”
郝泽宇笑得嘴里的东西都喷出来了。
我生气,“你还笑,我跟你说,演艺圈都拜高踩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