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只是微微一笑,没打算多做解释。
每当这时候,她总是会忍不住暗暗感叹,萧逸当初给她弄来了这辆马车和陈虎以及吴显贵,真是帮大忙了。
这是那男人离开后,她极少数会想起他的时候。
坐在陈虎身边的吴显贵一直左右张望,陈虎忍不住打了他一记道:“你也开口劝劝徐娘子啊!咱们这个月可是奉命保护徐娘子的,若眼睁睁看着徐娘子把身体熬坏,咱们也有责任。”
吴显贵捂了捂被打疼的脑袋,很是无辜地道:“我方才压根没听你在说什么……说起来,大虎,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总是有人在跟着咱们?”
陈虎微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没有吧,咱们天天走的就那几条路,要是有人在跟踪咱们,肯定早就被咱们发现了,你不会是感觉错了吧?”
话虽这么说,他却不敢不把吴显贵的话当一回事。
吴显贵为人虽然呆头呆脑了一点,但五感格外敏锐。
好几次追捕犯人,都是他先发现了犯人的行踪。
吴显贵的眉头深深皱起,道:“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好几次似乎听到咱们身后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回头一看,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停车!快停车!夫人的情况很不对!”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的,是一阵又一阵听着就让人觉得痛苦的作呕声。
美人如弱柳扶风(二更)
陈虎和吴显贵的对话戛然而止,有些愕然地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如今正在回徐娘子家的路上,这一带住的都是安平县的富贵人家,环境清幽,路也修得又宽又齐整,鲜少会发生意外。
偶尔一两次,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却见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两辆马车正靠边停着,马车的外形很低调,但十分宽敞大气,用来造车的木头也是上好的红木,马车上悬挂的灯笼,更是精巧至极。
每辆马车均配有两匹高大健硕的骏马,马车周围还围着若干护卫,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马车的主人不简单。
却听声音是从前头的那辆马车上传来的,后一辆马车中的人听到声音,立刻打开车门,从马车里匆匆走下了三个年轻女子,快步跑向了前一辆马车。
徐静原本在闭眼假寐,压根没听陈虎和吴显贵后来说了什么,直到那个焦急的女声响起,才一下子回神。
出于大夫的天性,她立刻撩开窗户的帘子看了前方那两辆马车一眼,便让陈虎和吴显贵停下,遣陈虎过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陈虎很快回来了,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一个穿着浅黄色上襦并豆绿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年轻女子。
陈虎道:“徐娘子,前方那两辆马车里的人自称是京城中人,主家姓宋,如今正在回京的途中,今天刚好经过了安平县,今晚是要在安平县住宿的。
但他们似乎没找到先前预定好的客栈,他们的夫人一路上奔波劳累,本就有些晕车,加上最近暑热有些不舒服,情况似乎很不好,方才大吐了一回,现在整个人靠在车壁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跟他们说徐娘子是安平县有名的大夫,他们便想请徐娘子过去,替他们夫人看看情况。”
跟着陈虎过来的那个女子看起来是马车主人的侍婢,见状立刻行了个礼,焦急道:“请徐大夫务必替我们夫人瞧瞧,若瞧好了,银钱方面定是不会亏待徐大夫的。”
徐静微微挑眉,对陈虎回家路上还帮她揽客的上道行为十分满意,淡淡一笑道:“行医救人本便是医者的天职,便是娘子不说,我也是会过去瞧瞧的。
只是我如今伤了腿脚,走路不太方便,还望娘子见谅。”
说着,让陈虎把放在马车上的折叠轮椅拿了下来,她慢慢挪到了轮椅上,让陈虎把她推了过去。
第一辆马车的车门边原本密密实实围了一堆人,那侍婢匆匆走了过去,道:“大夫来了,请大家让让。”
那些人才走到了一边去,让出了一条路来。
见到带着面纱,坐着轮椅的徐静时,他们脸上都有一瞬间的怔然,看向徐静的眼神不禁带上了几分质疑。
一个瞧着便十分精炼的妇人率先走了上来,道:“请问大夫指的便是这位娘子吗?”
一边说,一边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徐静,显然十分不信任徐静会是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
这样的眼神徐静早已是习惯了,也不在意,看了看马车里正斜倚在车壁上的一个体态微丰、打扮虽然华贵却不显庸俗的妇人,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开裂,一双眼紧闭着,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而吃力,额角处覆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是典型的中暑症状。
徐静眉头一皱,忍不住沉了声音道:“这位夫人已是中暑了,正是需要通风降温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围在夫人的马车前,是嫌夫人还不够痛苦不成?”
原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