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过去填坑。
她因为情势所逼,与萧逸有了牵扯便罢了,萧怀安是个小娃娃,一心想找自己的亲娘也罢了。
但他们两个又是什么人物?她凭什么要花费时间精力去应付他们?
萧禾深深地看了那岿然不动的纤细身影一眼,突然淡淡一笑道:“说起来,我以前与徐娘子也算是亲戚呢,徐娘子这态度未免太无情了罢。”
徐静深吸一口气,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男人,道:“明明心里对我甚是不喜,又何必这般假模假样?还不如像你旁边那位郎君一般,既是不喜,就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见到我就绕路走,我也好落个清静。”
徐静不知道他们明明不喜欢她,还这般凑上来的原因是什么。
但他们那种充满算计和试探的态度,她十分讨厌。
赵景明的嘴巴一下子很没风度地张得老大,指了指徐静,道:“你……你……”
这伶牙俐齿的女人,当真是当初那个又疯又蠢的徐四娘吗?
除了同样胆大包天这一点,他没看出她和以前的徐四娘有哪里像了!
萧禾也猛地眯了眯眼眸,不再掩饰深藏于眼底的审视。
一旁的闲云见几人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急得冷汗都要下来了,但他很快就明确了自己要保护的主子是谁,蹬蹬瞪地跑到了徐静身前,挡住了赵景明和萧禾看过去的视线,眼眸一瞪,大着胆子道:“萧郎君,赵郎君,徐娘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徐娘子了!郎君在安平县办事之时,徐娘子也帮了郎君许多!郎君十分……十分敬重徐娘子,请你们不要对徐娘子这般无礼!”
闲云的态度让两人都忍不住震惊了。
闲云可是一直照顾萧怀安的长随,没有人比闲云更心疼自己这个小主子,因此,对于先前那般苛待过萧怀安的徐四娘,他理应是比他们更憎恨嫌恶才对。
这徐四娘到底是发生了多么了不起的变化,才会让闲云这般不顾一切地偏帮她。
还没等两人理出个所以然来,楼梯上突然传来一个沉冷至极的醇厚嗓音,“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闲云连忙抬头,脸上一喜,“郎君!”
却见一身墨色暗纹大袖袍服的萧逸站在楼梯上,一双暗沉冷冽的黑眸带着不加掩饰的不善看向赵景明和萧禾。
几人一起长大,哪里看不出萧逸如今的态度——他显然发怒了,因为他们对徐四娘的不善。
萧砚辞因为一个女人对他们发怒,这简直是再新鲜不过的体验了。
然而,那个女人却是徐四娘。
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见萧逸冷冷地看着他们,大有他们再嘴贱一句,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打包甩回西京去的架势,萧禾连忙举了举手做投降状,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道:“你昨天突然快马加鞭离开西京,一直到早上都毫无音讯传来,我和长予不过是担心你,去你家打探消息的时候恰好见到你府上有一队人马要离京,因此跟了过来。
我和长予都是特意告了假过来的,为了以防万一,还带了不少护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也不用这般嫌弃咱们吧?”
萧逸眼中冷意不减,又看了他们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也没说欢不欢迎他们,径直朝不远处的徐四娘走去。
却见那徐四娘抬头看了砚辞一眼,淡淡地道了句“早”,便没事人一般低下了头,继续品着手中的清茶。
那态度冷淡得,他们觉得他们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住户的狗见到他们时的态度,都要比她热情。
萧逸微微一怔,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
这女子虽然对他向来不怎么热络,但这般冷淡的时候,也是从来没有的。
他原本打定了主意,要无比自然地走过去,与她坐在一处,一起用早膳,这会儿一双脚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向前移动一步,静默片刻,嗓音微哑地道了声“早”,便默默地拉开了女子隔壁桌的椅子,坐了下来。
萧禾和赵景明:“……”
他们竟然从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萧砚辞身上,看到了类似于卑微的情绪!
这绝对是这注定不平凡的早上,最让他们震惊的一件事了!
她还是关心他的(二更)
闲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主子们间的暗流汹涌,不禁欲哭无泪地看了看徐静,又看了看自家郎君,最后,忍不住胆大包天地瞪了不远处的赵景明和萧禾一眼。
都怪他们!
原本郎君派人过来,说多拨一队护卫过去护送徐娘子去西京,他心里是乐得不行不行的,还自告奋勇地一起来了,想着就郎君这榆木脑袋,没得在开窍前就把徐娘子吓跑,他得在一旁盯着点。
却谁料,萧二郎和赵六郎也跟了来,还惹恼了徐娘子。
徐娘子这会儿显然是把气迁怒到郎君身上了!徐娘子本来就不怎么待见郎君,这会儿只怕更是打从心底里嫌弃了。
赵景明和萧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