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要用啊,”陶权对此的回答很无辜,眉眼垂道:“你都住院老些天了,总要解决一下生理需求的吧。”
霍湘很无语,但并不想延展话题,有些阴阳怪气地对陶权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发生了又一件尴尬的事。
新拿来的一件夹克里有霍湘忘记拿出来的烟盒,霍湘不想让陶权知道,半夜趁陶权睡着了偷偷溜到卫生间点了一根。
怎料好死不死碰见陶权起夜,两人在黑暗的浴室里干瞪眼。
陶权在看到红色烟星的一瞬间就脱离了昏睡,想也没想就去夺霍湘的烟头,“医生不是说了不让抽烟吗?”语气很强硬。
霍湘不依,换了一只手拿,“得什么病都不让抽烟的。”意思是我现在非得抽不可。
陶权粗气一撂,听上去有些不高兴。
紧接着霍湘就听到了陶权撒尿的声音,尿得还很用劲儿,像下坠奔涌的瀑布,完全就是在发泄怒火。霍湘不知道为什么,登时觉得烟不香了,掐灭往外跑。
一折腾两人都不困了,躺在床上继续隔空瞪眼。
“你看娟姐发的视频了么?”最后是陶权先开口。
霍湘翻了个身,昨晚娟姐连发数条朋友圈,都是野合的热闹场景,吵得不行,“看了,你说野合是不是已经不需要咱俩了。”
“那你出院了还回去吗?”陶权问。
“……”
这就把霍湘问住了,他当时回野合是想回到出道以前的生活,可半年下来发现根本回不去。
他早就不是十六岁的霍湘了。
“实在不行你跟我在一起得了,”陶权也转身,因为床位高低不同,他俩见不到彼此,一个看见的是略闪微光的窗外,一个看见的是床底,“谈恋爱多有意思啊,我带你周游世界。”
霍湘被逗笑了:“不是,你把话题往爱情方面带的时候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啊,太跳跃了,我跟不上。”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陶权傻笑说,“就很怕你回野合之后整天接触小哥哥,万一哪天跟人跑了我咋整。”
“这问题你以前没想过啊?”霍湘说,“要是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呢?”
陶权沉默了,隔了一会儿才说:“挖墙脚呗……还能咋……”
霍湘笑得更厉害,“不是,你这是把所有情况都想过了?”
“差不多吧!”陶权有些烦了,夹着被子翻滚两圈,“谁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你对我没感觉,真服了。”语气颇有恶人先告状之感。
“明天是不是元宵节了。”霍湘改口说。
陶权在黑暗里啧了一声,一脚踢开被子,“你又转移话题。”
“后天要参加节目,晴姐没让你早点回公司?”
陶权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传来闷闷的吼声:“叫了!!”
逗逗小孩还挺有意思的,霍湘咯咯笑个不停。
陶权在他这里一直是带着身份的,晴姐看中的艺人,陆超捡到的弟弟,喜欢自己的人。
这段时间,尤其是他们一块在松林里漫步的时候,他总是在想,能不能只把陶权当做陶权,没有打上任何标签的,一个萍水相逢的,黑曜石般的傻大个。
“哎权子哥,你说,要不我提前出院,去现场听你唱歌得了?”
陶权又一脚踢开被子,声音洪亮:“不了吧,你就待着看直播呗,等我忙完回来陪你出院,到时候根据你的身体情况决定要不要去现场。”
“那好吧。”霍湘的语气带有一些遗憾。
“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陪你吗?”
“我没这么说啊!”
“那好吧。”陶权笑道。
元宵节当天,陶权准备去二楼的食堂找营养师拿预定的菜品。
他提前问过霍湘喜欢吃甜口的汤圆,但预定的时候还是让人家捎了点精肉,想给霍湘尝尝鲜肉的。
东西天没亮就会送到疗养院,陶权赶了个大早。
天色和过去两周一样灰沉,整个世界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迷雾。
霍湘还没醒,背对落地窗,后颈的脊骨凸出,随着轻缓的呼吸上下起伏,陶权盯着看了会,轻轻关上房门。
营养师是个把大波浪扎起来的姐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轻声细语指导陶权不要把肉糜剁得太散,会丢失原有的营养。
假若换成平时,陶权铁定不会在乎什么丢失营养,但眼下是给霍湘吃的,他必须……不。已经……
已经不需要再强调他有多爱霍湘了。
陶权笑着说好,用面团捏出一些剂子,他的手掌宽厚,搓出的汤圆比一般的大,营养师姐姐笑个不停,说这也太大了,都赶上小狗的爪子了。
陶权乐呵地瞧了一眼自己搓的汤圆,不仅大,还丑。
下锅得回病房,不为什么,就图个仪式。
“你醒啦?”陶权提着东西进来。
霍湘正在叠被子,身体颀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