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芍不紧不慢地跪到地上:“妾惶恐。”
她当然是有恃无恐的,先不说顾无惑,便说王皇后本来就是个纸做的老虎,根本没多少本事,否则也不用想出这么个瘸腿的法子,圣上那边既允许她这么做,估计也只是试一试的态度,不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
还有一点,若是王皇后真的要动她,也要想想她背后的秦太后,虽然秦太后未必真的会为她出头,但他们却不知道,终归也是个有力的震慑。
这个王皇后没本事,奈何不了男人,便专来为难女子。
话说到这里,便没什么好再说下去的了。
王皇后让温芍出宫,在她临行前不免又讽刺道:“瑞王中了毒,让你去向你母亲秦太后要解药你不肯,如今他被关起来,让你答应别人进门你也不肯,你如此自私,本宫看瑞王的一腔真心真是给错了人,真是替他不值啊!”
温芍笑了一下,没打算忍气吞声:“真心不真心不看此处,懂得彼此就罢了。”
王皇后撇过头去,懒得再看温芍。
温芍回了府,即便面对王皇后她游刃有余,但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待沐浴更衣之后,顾茂柔听说她回来了便又要过来见她,被温芍拒绝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崔河被放了回来,虽然心里有底,但听说崔河回来,温芍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顾茂柔是拿了顾无惑的字迹过去让人模仿的,虽然她夹带进去的不是要紧东西,但难保他们不会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往里面加一些其他东西,既然崔河回来了,便说明信件的事已经到此为止了,没有再牵扯开去。
若真是要再给顾无惑扣个其他的罪名,恐怕他手里的兵马也不会答应,圣上和皇后还没有那么蠢。
温芍也不打发人去问了,果然掌灯时分,顾无惑便被放了回来。
王皇后说的那些话多半也就是吓吓温芍的,其实她并不敢对顾无惑做什么,再者这次理由深究起来也根本立不住脚,崔河倒是被鞭打了一顿才放回来,顾无惑的情形要比崔河好不少。
但顾无惑中了毒,底子却是比不过崔河的。
约莫也已经过去了一日一夜了,被审问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等温芍见到顾无惑的时候,他已经面如金纸,甚至有些气若游丝。
把他放到床上之后,温芍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添什么新的伤口,可见王皇后等还是忌惮着的。
程寂却与温芍说道:“那地界阴湿寒凉,王爷怕是受了风寒。”
及至大夫过来看过之后,又重新改了方子,趁着熬药的间隙,温芍往顾无惑身上摸了摸,倒没觉得很烫手,心下便稍稍松快些。
喂药之前,温芍把顾无惑叫醒,道:“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粥是早早就熬上的,这会儿熬得刚刚好,米花都炸开了,香甜软糯。
温芍一勺又一勺地喂他,一时四周冷清下来,她便问:“审得厉害吗?”
顾无惑摇了摇头:“没事。”
他总是这样,有事也说没事的,所以温芍对他的话并没有多少相信。
喝了药之后,顾无惑道:“我想沐浴。”
温芍有些为难:“已经着了风寒,万一邪风入体……”
顾无惑望了她一眼,温芍想想从那种地方出来,他确实忍不了,也只好同意了。
沐浴自然不用她伺候,但是顾无惑出来的时候,温芍又忍不住往他身上摸了一把。
顾无惑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