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周靳声更忙了,尤其是忙周宸这案子,还跟程安宁有关系,程安宁也接到过几次电话去做了笔录,王薇也改变了态度,去了警局里做补充笔录,但这案子调查难度只多不少。
不久之后,这案子在年后迎来最新的进展,周靳声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案子已经结案移动检察院,如果侦查中办案人员又有其他发现,侦查羁押期限会重新计算。
眼下能做的就是继续等待。
而这期间,周靳声终于得知父母被安葬在哪里,经过艰难核查,当年受条件所限,他父母自杀后的遗体迟迟没有下葬,后面案子定性后随便找了个荒山野岭安葬,又过了很多年,那片地方被开发的时候,安葬在那边地区的坟墓都被迁走,周家认领之后随便又找个小地方安葬,墓碑也没立,这么多年孤独伫立在那边,只有一个小小的坟包。
周靳声赶了过去,经过多方调和,将坟墓挖了出来,遗骸还在,可以做鉴定,最后报告出来,的确是他的父母。
周靳声另外安排墓地安葬,时隔多年,终于认回了父母,他们可以安息了。
下葬那天下着大雨,也快到清明了,周靳声没让程安宁过来,她这怀孕,淋雨感冒了就不好了,他在新立的墓碑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李青不忍看,看向其他地方。
周靳声回到车里,问李青要了烟和打火机,李青递上去,他点燃烟丝,看着外面的雨势发呆,窗户半降,任由外面的雨打进来,他的衣服已经湿了。
抽完一支烟,他吐了最后一口气,说:“走吧,回家。”
李青发动车子。
周靳声晚上回到家里,浑身湿透,程安宁赶紧放水让他快去洗澡,请母亲帮忙煮一碗姜汤。
程安宁什么都没有问,坐在浴缸旁边,拿毛巾浸湿热水,帮他搓后背。
周靳声握住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说:“还好有你在。”
程安宁靠过去抱抱他,说:“以后我都在,还有孩子会陪着你,你不会再是孤单一个人。”
周靳声抱紧她,如果不是她怀着孕,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一场料峭的春雨到来,周靳声又开始频繁出差,再忙都要抽时间每天和程安宁通电话,日常一问关心她有没有准时吃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她也会抱怨吐槽几句甲方客户提的无厘头要求,他则开玩笑问她要不要法律帮助,他可以打折。
程安宁就骂他周扒皮,自己老婆的钱还收。
日子在打打闹闹中度过,随即而来的是程安宁的肚子月份越来越大,周靳声记下她产检的日子,除非太忙,不然一定会陪她去医院检查,王薇一同陪着,她成了家里最大的,脾气越来越不定,预产期到的时候,周靳声不让她去上班,让她在家里养着。
月份大之后,程安宁的手脚早晚有些水肿,晚上偶尔腿还抽筋,这个时候,王薇允许周靳声陪她一起睡了,晚上才有人照顾。
程安宁经常睡到半夜难受,周靳声睡眠浅,一瞎子就醒了,帮她按摩舒缓,几天下来,周靳声比她更憔悴,双眼皮又变成三眼皮,她看着心疼,想让他回书房睡觉,免得影响第二天上班,她真怕他上庭的时候打瞌睡,那玩笑就大了。
周靳声则贴着她的肚皮哄哄里面的‘坏宝宝’别折腾了,亲亲她的肚皮,肚子撑的是真大,他第一次做父亲,很多事不懂,遇到不懂的要么上网查,要么打电话问身边当了父亲的人。
程安宁摸了摸肚子,突然感觉到了胎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就有过,幅度不大,她很惊喜告诉周靳声:“又动了,宝宝又动了。”
周靳声立刻贴过去感受,肚皮又动了下,像是踹他。
他脸上溢出笑意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和程安宁共同孕育一个新生命,继承他和程安宁的血脉。
程安宁状态好的时候会和秦棠他们聚餐,偶尔周末户外烧烤,程安宁很多忌口的,不能乱吃东西,秦棠单独帮她准备吃的,她吃得倒也开心。
转眼来到五月份,桉城已经步入夏天,阳光热烈,程安宁的预产期大概是在八月左右,和她的生日很相近。
虽然月份大之后,程安宁还是隔几天去趟公司交接,大部分的事情已经让人代劳了,她怕给别人添麻烦,偶尔回去请下午茶,能自己做的还是自己做,公司现在发展平稳,起码有源源不断的项目做,要是没有项目,才让人发愁。
而周宸的案子也迎来了开庭时间,公开审理,案件性质重大,影响恶劣,消息一出,各方关注,热度很高。
周靳声接到法院的电话,通知开庭时间。
到了开庭审理那天,周靳声和程安宁都去了,王薇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