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武力童春真当然抵不过,她说:“你放开,回去再说。”
林咨诚很听话,她一说便放了手,本来也不是真动怒,童春真说话太欠,激得人上头,车库里人多而杂,被报警就麻烦了。林咨诚两手搭回方向盘,好像刚刚急赤白脸的不是他一样,看着前面说:“姐姐,你自己上去吧。”
童春真说:“怎么,你不跟我一起?”
林咨诚说:“我怕再做错什么,错上加错。”他摩挲着方向盘,“你身上也不方便,我有病,再伤了你。”
童春真伸过来她的手,隔着一只紧瘦的山羊皮手套,捏了一把林咨诚的下身,她极其轻佻地道:“你这怎么着?”
林咨诚窘迫地按住她的手,“你干嘛啊。”
童春真抽回手,“还挺贞洁。”
林咨诚恼起来,童春真轻巧跳下车,反手摔上门,直朝电梯去。她的包就放在副驾驶上,明显让林咨诚跟她去,林咨诚解开安全带拿了包下车,大步朝童春真已经进去的电梯方向奔去。电梯里还有别的人,童春真站在电梯厢的东南角,林咨诚进去时只能站在靠门的地方,他面对着门,扭头看了一次童春真,童春真竟对他哂笑一下,电梯里有陌生人看看她又看看林咨诚,林咨诚转回头,电梯一开他就拔腿出去,几步到了房间门口,靠着门开始在童春真的包里找房卡。
童春真慢悠悠走过来,提醒他:“在最里面那层。”林咨诚粗鲁地在包里翻捞,“我找了,找不到。”
童春真凑过脑袋,“那在钱包里吧。”
林咨诚两根指头把钱包夹出来,钱包是对折的,林咨诚大手摊开,钱包夹竖着摆着一张照片,林咨诚还想是谁呢,竖过来一看是孙皓敬,张着嘴留着口水对着镜头傻乐,林咨诚好笑地看着童春真说:“你还养着呐?”
童春真说:“没,他爸给接走了。”
“他妈呢?”
童春真说:“别提了。”
林咨诚蓦地生出些伤感,他想到了死在家里的杨凡,童春真从钱包里抽出房卡刷开门,林咨诚合上包,进门后就近挂到一根衣挂上去,童春真把外套扔到沙发扶手上,林咨诚说:“姐姐,别脱那么快,我有话跟你说。”前半句调笑,后半句正了色。童春真坐进沙发里,她做个停止的手势:“你可别说了。”
林咨诚说:“我不说难受。”
童春真说:“不用给我来那套,你这脑子,哪里编圆过瞎话?”她叫林咨诚过来,林咨诚因为刚刚被她揭了底,此刻乖乖走过去,一个大手大脚的孩子,垂着头蹲在她面前,童春真扶着他的肩膀,林咨诚为了更迁就她 ,两条腿折下去跪在地板上。
童春真说:“我问你,还想要钱?”
林咨诚点头,童春真说:“那简单了,”她揉着林咨诚的耳垂,“乖乖念完书,回来姐姐帮你。”
林咨诚再一次缓缓点头,童春真拍了拍他的脸,把他的脸颊拍得一颤一颤,他真有点胖了,脸上都有肉可以捏起来,童春真玩了两下,看到林咨诚穿着的鸡心领毛衣下宽宽厚厚的肌肉,收手了。林咨诚胖了后人也痴了点,对着她时常流露出不自然的拘谨的神色,不像以前那样总自来熟地凑上来、笑嘻嘻的,随时能盘算使坏。不过这一身腱子肉可能比以前还要有蛮力,可不好惹他。
她收了手,而林咨诚一把抓回了她,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说:“姐姐,你多来看看我吧,我不找别的人了,我一定听你话。”
童春真闻言笑了,她觉得林咨诚像小孩写保证书,说得都是一些大话空话,她说:“好,我心领了。”
林咨诚不放手,逼问着说:“你为什么一直不来?”
童春真问:“你怎么不知道回去?”
林咨诚有几秒钟卡顿,反应过来后接下去:“姐姐,我之前错了,往后都改。”
童春真像玩累了一样,往后枕并且眯起眼睛,也甩开了林咨诚的手,她说:“别下保证啦,我明白你决心了。”
林咨诚在地毯上跪坐了一会,童春真缩着肩膀去勾桌上的水杯,林咨诚出着神还给她把水递去,动作有些机械。童春真喝水,细细的脖子仰起来,咕咚咕咚的声音在室内很清楚,林咨诚从地上站起来,高高的一个大个子,童春真含着杯沿望他,林咨诚说:“姐姐,喝完了吗?”
童春真还剩个杯底,但没懂林咨诚莫名的这个问题,她说:“啊?”
林咨诚说:“还喝吗?”
童春真把杯子放下:“不喝了。”她有后面一句,想让林咨诚去叫两杯酒来,她想喝点酒,不过没说出来,因为林咨诚又用她很熟的一种目光打量她,童春真说:“我那什么了,你不是知道?”
林咨诚像从前一样特变态地说:“没事,姐姐,我就想看看你。”
他的手垂在两侧,好像下一秒就能动起来,朝童春真伸过去,把她剥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