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提提建议。”
李素芬抬头看向她笑一下,也是那句话:“你坐过来。”
听到这话,宁香忙起身坐到她旁边去。然后凑头在李素芬旁边,又认真听她说了一气她这幅图哪里还可以改进的地方,颜色过渡,虚实变幻,怎么做才能更好。
宁香听完她的话,只觉得又悟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等李素芬慢着声音都说完,宁香还盯着自己的做的刺绣出神,在凝神思考她还可以怎么高进这幅图。结合周雯洁和李老太太的意见,怎么样改可以让最终的效果更好。
李素芬看她这样也是笑,和周雯洁互相递了个眼神。
当然没别的事,不过就是赞同一下周雯洁平时对这绣娘的夸奖。今天见了才真正明白到,周雯洁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个绣娘,没事就要说到她几句。
宁香又看了一会才回神,然后忙跟李素芬说:“绣师,我听懂了,谢谢您。”
李素芬笑笑,“我也是只是提一些建议,到底要怎么绣,还得看你自己。”
宁香明白这话的意思,忙又点头:“我知道的。”
作品是她的,她有她的想法她的思路,别人的意见都是参考,最终还是得按照她自己觉得最好的方式来绣。如果全按别人的想法来,那就是别人的东西了。
宁香和周雯洁、李素芬坐着又聊了一会,绣娘在一起聊的最多的自然还是刺绣上的事。聊到太阳西斜,周雯洁说她晚上还有点事,便就要走了。
宁香也没有多打扰李素芬,走的时候,李素芬还跟她说:“阿香,学习不忙的时候,你可以抽空过来陪我说说话,我再教你一些别的好玩的技法。”
周雯洁说过,每个绣师的风格和刺绣手法都不相同,跟不同的大师学习,哪怕是学同一种针法同一个幅图,也可以领悟到不一样的东西。
听到李素芬这么说,宁香自然很高兴,连忙答应:“好的,我没事就过来。”
这样说完话,宁香便跟着周雯洁走了。
因为周雯洁晚上有事要忙,宁香也没有多打扰周雯洁,在岔路口和周雯洁分道,周雯洁步行回家去,而她去找附近的公共汽车站台,坐车回学校。
上车买票坐下来以后,宁香就看着车窗外一直发呆走神。倒不是在专心看路边的风景,而是满脑子都在想,那幅园林图到底该怎么改进才能有更突出的效果。
这种事情在脑子里盘旋,在没思考出结果之前,也就想不了别的东西。公共汽车到站下车,走回学校走回宿舍的路上,宁香依然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到宿舍和室友打声招呼,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径直走到自己床铺边坐下来,拿出黄挎包里的绣布,把绣出来的那个局部撑在手掌心里继续看。
就这样认真看了一会,她深深吸口气,忽起身拿来一把小剪刀和镊子,再坐回床铺边,便没再犹豫丝毫,一手捏起剪刀一手托起绣布,直接勾挑丝线,把丝线一点点全部挑开。
顾思思经过宁香面前,正好看到她在拆刺绣。打眼的看到一瞬间,顾思思惊得她眼睛都瞪起来了,声音更是不自觉拔高了几个度,语气紧张地问:“宁香,你在干嘛呀?”
宁香没有抬头,屏着气继续拆,嘴上说:“绣得不好,得拆了重新绣。”
听到这个话,赵菊、张芳和宋紫竹也起身凑了过来。过来看到宁香把那些丝线一点点挑断拆下来,张芳抬手一把捂住胸口,声音也高,“我的妈呀,绣了那么久,说拆就拆了?”
没有看过她做刺绣可能还没有感觉,她们平时都有看过她在那绣的,最知道这东西费了多少时间和心思。就这么一点大的面幅,都要一针一针绣很久,这可都是一针一针磨出来的呀。
刺绣和画画不一样,画画遇到大面积的,画笔带颜色一抹就成了,或者画笔拉长了快速扫。而刺绣不管面幅大小,那都是一根针一根线,用无数种颜色的丝线一点点过渡绣出来的。
看宁香这么拆,赵菊也觉得窒息,夸张地抬手掐住自己人中深吸一口气。
顾思思在旁边看得整张脸都皱巴起来了,感觉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