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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峥不知如何开口,她看着南宫昕,片刻,只说自己也没想到。
南宫昕并不是愚笨之人,她看着南宫峥,试探地问:“铮哥儿,如今你是不是有了别的想法?你今日才来京城,今日便见到了太女,是你主动现身想见她?”
否则,她不认为,他没有本事隐藏自己日才能被苏容发现,或者,等苏容发现时,他已离开南楚,去到大魏了。毕竟,谁也没料到,他会回来南楚,苏容也没有未卜先知,也定然不会料到。
南宫峥点头,“姑祖母,跟我说说,南宫家嫡系亲系一脉撤离南楚后,南楚的情况吧?”
南宫昕想了想,“你要先说你的想法,我才能酌情与你说,否则,我不能吃着苏容的,喝着苏容的,住着苏容的,反而出卖她。”
南宫峥点头,“姑祖母,太女是不是很好?”
“是,她很好。”
南宫峥沉默片刻,如实说:“我想祖父是不是错了,联手大魏,夺权南楚,是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南宫昕想了想认真回他,“也许,站在他的角度,不算做错,毕竟,南宫家势大,只差一步登顶,谁不想做九五至尊一国之王执掌江山?尤其太女那时势弱,他完全有机会赢。”
“所以,您认为,他没做错?但您的选择,为何不与南宫家共进退?”南宫峥问。
南宫昕道:“我劝过他,他不听,而我那时喜欢王上,甘愿为他的江山,而做出自己的选择。毕竟,我总归是嫁进南楚王室的人,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上了南楚王室的玉牒,在南宫的姓氏上,早已冠了楚姓,哪怕王上不喜欢我,但我也做不到背叛他,在背后,对他捅刀。”
哪怕他们从没和过,如今又相看两厌,但她年少时便喜欢,喜欢了多年的人,那份喜欢,至今也没让她觉得有多后悔。她只是没抓住他的心罢了。 他是一个深情的人,二十年如一日,喜欢珍敏,且还有一生枉费在她身上的势头。她不会耻笑他,相反,是她没那个让他放在心上的命罢了。
南宫峥点头,“所以,姑祖母,我与您不同,我不该质疑祖父,对吗?”
“也不是。”南宫昕摇头,“兄长将你教导的很好,但他自身,却未免太过自大,他只觉得,集南宫家与大魏联手,碾死苏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轻巧,他低估了苏容,也未将我那些年,对苏容的迫杀当真,他真以为,是我心软手软,妇人之仁,不想要苏容的命,实则是,我最初一次,是真想要她命的,只不过,没能杀了她,那年,她不过七岁。后来,我虽留有余地,没有十分力,但八分杀手总是有的,她若是窝囊废物,早已死在我手里。但她不是。兄长没正视此事,也没拿苏容当回事儿,只恼怒我隐瞒苏容的身份,所以,他才会可笑地被谢远,暗杀在了他自己的府里。他死了也就罢了,偏偏让你背负了整个南宫家,为他的野心和自大买单。”
她看着南宫峥,“峥儿,你不必管他,你不只是他的孙子,你还是南宫家的子孙,是南宫一族的希望。大魏如今如何,我也隐约听闻,大魏在得天独厚的优势下,没能奈何得了大梁,让冀北将军府从内里被策反,张平的两个儿子背刺了他,这是张平的失败,但也足以说明,苏容的本事,元照的失败。转战南楚,元照带八十万兵马,六门攻城炮,南宫家所有势力倾巢出动的情况下,都没能踏平南楚,夺得南楚,这也是元照的无能,他是有才,也许他的才华也并不是浪得虚名,但他的本事,不足以跟苏容比。大魏在明显优势的情况下,都被大梁与南楚联手转胜为败,你又如何相信,他能在十年内,恢复过来,能够抗衡大梁与南楚十年后的联手?”
南宫昕继续道:“十年,不过是大梁与南楚的休养生息,富国强兵罢了也不过是大魏的亡国,推迟十年罢了。这是显而易见的。大魏的储君,不及南楚的储君与大梁的储君,两国汇聚无数能人有才之士,南楚太女连南宫家的旁支都不吝重用,又何愁天下有识之士不纷纷投靠南楚朝廷?大梁也同样,太子燕回声,本就有仁德之名,麾下无数有才之人。而反观大魏呢,大魏太子元照,如今有什么?他是不是让你看不到希望?哪怕是泱泱大国,失去一些城池,不过是失去了一截衣袖,连半截手臂都算不上。但是却失去了民心,失去了子民对他的信任推崇,失去了朝臣在面对大梁与南楚只有战战兢兢,而不是昂首挺胸,毫不惧怕。你对未来挣扎,殊不知,背地里怕是有无数朝臣,都对未来心里没底的。”
南宫峥抿唇,“姑祖母看的明白透彻。”
“你也看的明白,否则,你不会短短时间,悄无声息,背着大魏太子,回到南楚。来见太女。在仇恨与南宫家一族未来间,做选择和挣扎。”南宫昕看着他,“峥儿,每个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祖父的选择和他的结局,不是你的,也不该由你来背负。你背负他一人之死,才是错,你是南宫家的子孙,是南宫家的支柱,你最该背负的,是南宫家才对。”
她叹气,“太女心怀宽广,否则换做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