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林霄函的灶膛里看一眼。
从旁边的灶膛里借火过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她没开得了口。
主要旁边坐的是林霄函。
知青点谁不知道,他这个人冷心冷肺小气到家了。
李乔经常在背后说他,小人小气小心眼,白瞎了高大的好皮囊。
知道开口大概率也是被拒绝,所以初夏没有开口讨臊。
她收回目光稍等了一会,默默在手里团了一把稻草,然后在林霄函起身看他锅里煮开了的高粱米粥时,她立马把稻草伸到他的灶膛里。
稻草沾火便着,她立马又把稻草拿出来塞进自己的灶膛里。
她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极快,和她的心跳一样快。
但是她面上装得十分冷静淡定,全程没有看林霄函,在自己的灶膛里点着了火以后,继续往里面续草,专心烧火。
林霄函:“……”
他搅了粥坐回来,又转头看初夏一会,然后无语地冷笑了一下。
初夏厚着脸皮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好在林霄函也没出声说什么,于是接下来两人就又把彼此当空气了。
林霄函进厨房早,粥自然也比初夏早煮好。
他吃了粥洗了锅碗,初夏刚好在桌边坐下来吃粥。
而林霄函洗了锅碗以后也没立即走,又进进出出忙了一小会。
初夏一边吃粥一边看着他忙活,只见他洗了高粱、玉米和红薯干,分开放到笸箩里,然后在院子里找了地方放下晾晒。
看着林霄函忙活完了出院子。
初夏在心里想——他还挺会过日子的。
这些粗粮自然不好每天用来煮粥吃,难吃不说还不划算。
通常都是洗干净晒干了,放到石磨上磨成粉,蒸成馒头备着吃。
所以初夏吃完早饭洗了锅碗以后,也洗了些高粱、玉米和红薯干。
笸箩被林霄函用了,她便用了簸箕,同样放到院子里晾着。
这会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东方日头冒了尖,一看就是晴天。
初夏在心里祈祷了一句但愿今天别再变天,也便出门走了。
现在是三月初,清晨的空气清新冷冽。
因为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出门的时候更觉清冷。
初夏裹一下身上的外套,挑拣着地方下脚。
但土泥地都被雨水浸烂了,再怎么挑也是一脚一个泥泞坑。
初夏出了篱笆院门没多一会。
院子里突然响起尖锐刺耳的铃声:“铃铃铃……”
两个宿舍里还在熟睡的其他人,在铃声中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铃声歇了后,大家又在床上赖了一会,然后才打着哈欠慢吞吞起床。
起床收拾好被褥再懒洋洋地洗漱。
洗漱完清醒了,忽有人出声问了一句:“对了,早饭怎么吃啊?”
这话一问,原本还有些不清醒的人一下子全醒透了。
没分到粮食独立开火之前,他们都是听着闹钟的这个点起来,匆匆忙忙洗漱一番跑去各自的老乡家里吃饭的,现在老乡家可不会准备他们的饭了。
而且这时间,老乡家不等他们的话,基本都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