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嫌男生宿舍里人多吵嚷,所以回到学校办公室,坐着?看了看书。
学校这会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里里外外都很安静。
他向?来是个喜欢安静和独处的人,有时候恨不得地球上只?剩他自己,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很是不对劲。
书看了两页便觉得有些没劲了。
他合起书扔到办公桌上,看了眼马头钟上的时间,又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办公桌。
目光落到办公桌上的瞬间,突然意识到哪不对劲了。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当中,旁边的办公桌上应该是坐着?人的,那个人或安静地看书做题或安静地趴着?睡觉,总之不该是像现在这样空空的。
轻轻屏口?气,林霄函又收回目光看向?马头钟。
然后他往后靠到椅背上,便就这么放懒地盯着?马头钟上的指针看。
马头钟钟盖的下半截玻璃上印着?三?朵怒放的牡丹。
玻璃下面?的摆锤有节奏地来回摆动,钟盘上的分针走过一格,又走过一格。
走过一大格是五分钟,三?大格是一刻钟。
过了一刻钟又过了五分钟,院子?大门外开始有学生背着?书包进来,文?静的就走去教室,调皮的就互踹互追互骂冲撞到教室。
学生陆陆续续都到了,分针在钟盘上又走过去一大格。
林霄函收回目光,轻轻吸口?气站起身?,拿起小?铁锤出办公室。
他站到门外廊檐下的厚铁板前,举起锤子?,重重地往铁板上敲预备铃。
心里则冷冷地想——她等会迟到一分钟,就找梁有田扣她一分钱!
结果他预备铃刚敲完,初夏从院子?大门外进来了。
林霄函手握锤子?:“……”
可以,没有手表都这么会掐时间。
下午第一节 不是初夏的课。
她?自然不?着急, 踩着预备铃的尾音慢悠悠地进学校大门。
进大门后目光落到办公室门外,只见林霄函拿着锤子进了办公室。
有几个学生风一样从她旁边跑过去,叫一声:“唐老?师好!”
初夏冲着他跑去的方向应一句:“你们好!”
应完又嘱咐一句:“慢点跑!”
学生们纷纷急跑进教室, 初夏不?慌不?忙走去办公室。
进办公室后她?也没?和林霄函打招呼,径直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
她?知?道林霄函现在正是最烦她?的时候, 巴不?得不?再看到她?, 所以她?必须要让自己在他面前的存在感,比空气还要低。
但她?坐到办公桌边刚把书?包放下来,还没?拿书?过来翻,忽听到林霄函在旁边说了一句:“唐老?师您来得挺早啊。”
这明着客气暗着阴阳的语气……
初夏愣了愣转头看向林霄函, 只见他正在翻语文书?。
她?愣着在心里想——她?又惹到他了?
好像没?有吧,自从早上他说完让她?离他远点, 她?就非常识趣地能离他多远就多远了啊, 一秒钟都没?多在他眼前晃。
没?想出个所以然。
初夏冲林霄函弯一下嘴角客气道:“也还好, 就早了五分钟。”
他们早读课和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都比正式上课早五分钟。
留出这样的时间, 就算有的孩子没?估好来上学的时间, 听到预备铃立马赶来学校, 也差不?多能赶得上。
林霄函翻着语文书?笑?一下,没?再说话。
初夏不?知?道他又笑?什?么, 反正他这个人一直怪怪的,他要是做什?么都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那?他就不?是林霄函了。
这么想想,好像又都正常了。
既然是正常的, 初夏也就没?再多想。
她?拿过自己办公桌上的书?, 处理了一下自己手头的事情。
到了正式上课的时间,她?又起身出去打上课铃。
林霄函拿着课本教案从她?身后走过去, 转身进旁边的教室里。
上课铃打完,教室里传来一声铿锵的童音:“起立!”
初夏放下锤子轻甩两下手腕,在林霄函和学生们的互相问好中,转身进办公室,继续坐下来忙自己的事情。
当老?师总归比上工干活要轻松很多。
工作的地点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教室,虽房子老?旧,但遮风遮阳没?问题,每天?要做的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和动?动?手。
除此之外,一周还能有一天?的假期用来休息。
星期六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初夏的课。
她?上完课在下课铃声响起后,又拖堂两分钟,跟孩子们说:“我们一个星期就上六天?的课,明天?星期天?不?用上课,全体?放假,全都不?需要再往学校来了,后天?星期一的早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