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博,恨不得小博早点死,你想他怎么说?你觉得他会怎么说?!”
陆芳莹终于不再藏着掖着了?,也是?真的藏不住了?。
她有些哭崩了?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满怀悔恨地哭片刻,缓了?下又说:“我去找他道?歉行不行?我去跟他忏悔行不行?只?要?他现在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炳威深深吸口气,颤声道?:“晚了?。”
陆芳莹不愿意相信也不想放弃,“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他是?你儿子,小博是?他亲弟弟,我不相信他真的能一点亲情都不顾。我去找他忏悔,我去求他,他肯定会心软的。”
林炳威忽笑出来。
笑一会说:“我去找他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男孩,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光是?瞧着就讨人喜欢,我总觉得在哪见过的。后来我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小函的小时候吗?”
说到?这他声音哽住,停片刻又说:“你从他几岁开始就逼着他心硬,费尽心机把他逼成了?冷血没人情味的样子,你就该想到?这一天!”
说完他又笑,“还真是?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自己作过的所有孽,都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陆芳莹坐也坐不住了?,滑下沙发?噗通一下跪到?地上,挪到?林炳威旁边,低着头悔恨不已痛哭着说:“炳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外?面的天色黑透了?, 林家的屋子里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所有的痛苦崩溃和悔恨,都在昏昏夜色中搅弄成一团。
第二天上午,又是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陆芳莹听到敲门声仍是心惊肉跳。
现?在只要?有人来上门敲门, 就没有好事情。
一次跟一次,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加糟糕。
但她心里更关心林浩博, 所以犹豫一会便起身去开了?门。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检察院的同志, 她想打招呼但没打得出来,心跳堵在嗓子眼?儿里,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检察院的同志伸手给陆芳莹递过来一张纸,出声跟她说:“林浩博因涉嫌贪污罪已经被依法刑事拘留了?, 这?是给家属的刑拘通知书。”
陆芳莹看?着?眼?前的这?张纸,只觉得像是一把刀。
她好半天在撑着?力气抬起手去接, 手越伸到纸边抖得越厉害。
她抖着?手接下来展开看?一眼?, 又问:“这?是……坐牢了?吗?”
检察院的同志解释道:“这?个案子案情比较复杂, 调查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调查期间嫌疑人会关在看?守所。调查结束后移交法院提起公诉, 审判结果下来, 关在看?守所的时间会算到坐牢的时间里。”
陆芳莹拿着?刑拘通知书的手仍旧抖得很厉害。
她又问:“检察官同志, 我?能不能问一下,目前的调查进?度和结果是怎么样的, 我?家小博他?目前贪了?多少,已经追回来多少, 还差多少,我?们?家属这?边如果主动把差的钱都补上的话, 是不是可以帮他?减刑?”
检察院的同志道:“很抱歉, 案子调查期间我?们?不能对外?透露详细案情,有结果会通知家属。至于其他?的, 我?们?不做建议,您可以找律师问问。”
检察官同志说完这?话便走了?。
陆芳莹站在门边顿了?会,听到身后传来林炳威的声音:“干什么呢?”
陆芳莹关上门回身道:“来送刑拘通知书。”
林炳威没心情看?这?东西?,又转身回房间里去了?。
陆芳莹走去房间门外?,跟林炳威说:“我?们?给小博找个律师吧?”
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儿子。
再是失望再是痛恨,也无法做到撒手完全?不管。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无法接受也是要?面对的。
林炳威和陆芳莹洗漱一把,吃点东西?出门,去律所找了?律师。
他?们?现?在找律师的目的自然只有一个,就是想知道,他?们?当父母的,可以做点什么来帮助林浩博减轻刑罚。
林浩博触犯的是刑法,家属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除了?找律师为他?提供法律援助和辩护,其他?的比较有效的方式是帮助他?积极认罪,以及退还赃款。
因为退还赃款最直接,所以陆芳莹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退还赃款。
她急着?问律师:“是不是只要?我?们?帮他?把还缺的贪污款全?部补上,就可以帮他?减轻刑罚?”
因为林炳威和陆芳莹都没有用过那?些赃款,所以退还赃款这?事与他?们?是无关的,这?也是检察院对他?们?没有任何要?求的原因。
当然了?,如果他?们?自己愿意且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