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秋君药满肚子疑问的时候,外面有太医匆匆来觐见。
年轻的小齐太医一见秋君药,就紧张地浑身发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到地上,还没等秋君药开口发问,他就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启禀陛下!”
他的语气里带着惶恐和焦急,有些不敢抬头看秋君药:
“臣才疏学浅,今日给大皇子诊脉,发现大皇子他现今怕是已经不好了。”
“”秋君药闻言豁然站起,连语气都提高了八个度,瞳孔地震:
“你说什么?!”
帝王心术
如果秋君药之前还因为原著剧情和下毒案而对秋景明心有芥蒂, 那么在小齐太医冲过来对他说秋景明此刻性命垂危时,他心中那点如同芝麻绿豆大点的介怀就瞬间如同烟雾般, 瞬间散的无影无踪。
说到底, 人命关天,永远没有比人命这一项更要紧的事。
秋景明只是想惩罚劝诫秋景明,让他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并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想要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的命。
这个念头刚在心中转过一圈,秋君药赶紧将怀里的秋景秀放到地上, 随即快步走到小齐太医面前,面上带着焦躁: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算了, 你先带朕过去,边走边说吧。”
小齐太医哪里见过这番局势紧张的阵仗,极具压迫感的皇威面让他被吓出了的生理性眼泪。但他甚至擦都来不及擦这眼泪, 在听到秋君药让他起来的话, 就反射性地连滚带爬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一直跪着,腿酸软不已,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秋君药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来福, 你去把他”
“陛下别杀我!”小齐太医被秋君药的一句话,差点吓得晕过去,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满脸写着惶恐:
“陛下,求您别杀我!”
“”秋君药知道他是在进来的时候, 刚好看见随瑜被拖出去,所以留下了心里阴影, 愣了片刻,随即哭笑不得道:
“没想杀你。”
他尽量缓下语气,“你也知道人命关天快点带我去见景明吧。”
“是。”
在出披香殿殿门之前,秋君药还路过了正在挨笞刑的随瑜。
随瑜已经被打的吐血不止,下半身血肉模糊,臀部处软烂的肉泥黏黏答答地淌着血,散发着淡淡的铁锈血腥味,是视觉和嗅觉上的双重恶心。
“”
此时,引鸳已经抱着景秀跑过来,一脸担忧地看向秋君药:
“陛下,臣妾”
“牢房脏污,你和景秀就不要去了。”秋君药知道引鸳想说什么,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随即转头对施刑的宫人道:
“算了,别打了。”
他说:“留他一口气在,等朕回来,朕还有话要问他。”
“是。”
因为秋景明病的真的很重,加上他身份特殊,所以兵部右侍郎也不敢怠慢,直接将账上他接了出来,安置在了一处静室中。
等秋君药赶到时,秋景明基本已经不会说话了,整个人平趴在硬床上,原本健康红润的脸颊白的像纸一样,不仅下半身的衣服上全是止也止不住渗出来的暗红血迹,连床前的地面上也是几滩吐出来的血,都已经凝固了。
秋君药心尖忍不住一紧。
他举起手,示意来福不要出声吓到秋景明,随即缓缓走到秋景明身边。
此时,小齐太医的父亲齐太医正跪在一旁为秋景明诊脉,听到秋君药走过来的动静,赶紧回过身,看了一眼秋君药,俯下身行礼:
“陛下。”
“我儿景明现今如何了?”
秋君药这些天一直没有来看秋景明,就是怕自己看到这幅景象心软。但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秋景明不知死活地躺在床上时,他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看着秋君药意味不明的神情,齐太医不知该怎么作答才能让秋君药满意,只能谨慎道:
“大皇子殿下身上伤口众多,已经起了炎症,加上内脏破损,已经有频繁吐血之兆,情况怕是不太妙。”
“那他身上的接骨木花毒呢?”秋君药问:
“是不是无解?”
“”
话音刚落,齐太医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陛下,什么接骨木花毒?”
他一脸懵:“大殿下身上并没有发现中毒的痕迹啊?”
“”秋君药道:“兵部左侍郎方才来说,小齐太医来看过了,说是我儿身中接骨木花毒,此刻依然不大好了。”
小齐太医赶紧点头:“是啊爹,我刚刚诊断,大皇子陛下他就是”
“糊涂东西!”
齐太医闻言,大骂小齐太医:“就你那半吊子水平,别人说风就是雨,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说完,齐太医赶紧转向秋君药,再次躬身跪下行礼,唯恐秋君药迁怒小齐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