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常衡为了给他看病,就干出什么荒唐事,比如出去倚栏卖|笑——毕竟,常衡生得很俊美,又年轻,穿着道袍,还禁|欲呢,肯定能招来不少富商巨贾。
孟梨把自己的担忧,偷偷告诉了小系统。
结果小系统笑得满地打滚。
【你想哪儿去啦?小道士怎么可能为了钱,去干那种营生啊?就算他还俗了,都不可能,更别说,他现在没还俗!】
“可是,那他哪来那么多钱,还给我买人参?”孟梨比划起来,“那么大一根!我乍一看,还以为是好大一根萝卜干呢!”
“还有那什么灵芝,这么大一朵!”他又比划,“他还给我买了除疤的药膏,那大夫狮子大开口,十万灵石一瓶,十万,十万,十万啊!他真敢要!”
孟梨都惊呆了,他觉得常衡真败家,实在太败家了,这种男人婚后不能管账,要不然一家老小,早晚得喝西北风。
话说,常衡是不是对钱没什么概念?
说他有吧,他的道袍破了,都不换身新的,居然自己缝,说他没有吧,他为了给孟梨看病,狂掷千金。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奇怪……该不会是叶簌簌给他留的钱吧?】
倒也有这种可能,但孟梨觉得,常衡不像是会大手大脚花女人钱的人。
为了搞明白常衡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孟梨索性就撺掇小系统偷偷跟着常衡,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过来通知他。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一天夜里,二人在外面住店,常衡不知怎么的,竟开了两间房,还哄着孟梨早早睡下。
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里。
孟梨和小系统鬼鬼祟祟,猫着腰,躲在窗户底下偷看,就看见房里,常衡从包袱里,取出一把匕首,然后就拉开了衣襟。
孟梨一眨不眨,就看见常衡的胸口,竟不知何时,缠了些白布,隐隐渗出血迹来。
此刻,常衡似乎在考虑,刀子往哪里下比较合适。
【啊,他,他该不会是在剜肉吧?】
孟梨愣了愣,突然之间,好似被火烧着了尾巴,瞬间就明白过来——原来,常衡之所以突然暴富,并不是出去倚栏卖|笑了,既没偷,也没抢,他是剜肉拿出去卖了——他拥有菩提心,血肉可入药!
想到此处时,他竟已经破门而入了,脑子一抽,远远就扑了过去。抱着常衡就开始嚎:“不要这样!”
“我没有病!”
“我不傻!”
“我是装的!”
男主千方百计躲着女主
“阿,阿梨……?”
常衡愣了愣,很显然没料到孟梨会突然冲进自己房里来,见他一直跳起来,作势夺他手里的匕首。常衡唯恐伤着他,忙一手挡住孟梨,另一手将匕首收了起来。
“你刚刚说你没病,不傻,这是真的吗,阿梨……”话到此处,常衡的眼里流露出了探究。
孟梨方才就是一时冲动,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就噼里啪啦乱说话,这会儿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暗想着,这下糟糕了,本来自己有理的,突然变得没理了。要是被常衡知道,自己最近都在装疯卖傻,还故意把叶姑娘赶走了,常衡定要勃然大怒。
说不准立马甩下他,快马加鞭去追叶姑娘回来,兴许叶姑娘此刻正黯然神伤,躲在哪里伤春感秋,一副饱受情伤的可怜样子。
到时候,叶姑娘心中委屈,即便常衡回头寻她,也不肯出来一见,常衡一急……岂不是要整一出追妻火葬场了?
那孟梨岂不是又成了名副其实的冤大头?什么便宜也没占上,反而沦为了促进男女主感情发展的工具人。
回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常衡再是道士,他也是个男的!
孟梨可是见识过的,小道士起反应时,道袍之下是如何壮观,如此一想,男女主的感情算是历经波折,水到渠成了,但自己的攻略任务就彻底胎死腹中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孟梨的脑子飞快运转,吭哧半天,才结结巴巴开口道:“我,我其实只是失忆了,并没有傻……我就是,就是开个玩笑,我没有恶意的!我发誓!你千万别……”话音未落,他竟被常衡一把拥在了怀里。
“太好了,这样真的是太好了,阿梨,以后你就可以继续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了!”
常衡紧紧搂着他的腰,几乎让孟梨都有些不能喘气了。他竟没有像孟梨预想的一样生气,反而显得十分开心,还掐着孟梨的腰,原地转了好几圈。
耳边的风呼呼的刮,孟梨一脸懵,但看见常衡并未生气,还是暗暗松了好大一口气,可随即他想起常衡背着他,偷偷剜肉,还拿出去卖的事,赶紧将常衡推开,急急忙忙揭开他的衣襟查看。
在摸到白布上渗出的血时,很明显感觉到那处的皮肉凹下去好大一块,孟梨说不上来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又气又闷,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