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我喜欢你!
“好了,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常衡顺势将人放在板凳上,孟梨嗖的一声窜了起来,却又被从后面按坐回去。他恼羞成怒:“你不要太过分!”
“吃饭。”常衡不容置喙地道,“我不想再重复了,就算是三岁孩子,也该听懂了。”
“那我也告诉你,我就是从楼上跳下去,我也不会吃你一口东西!”
常衡冷笑:“是吗?这么有骨气?”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孟梨更有骨气地说。
常衡闻听此言,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在孟梨一脸疑惑的目光中,他同过来查看楼上情况的店小二道:“劳烦你,去取一块老姜来,贫道这位小友无辣不欢,店里的饭菜滋味寡淡了些。”
孟梨:“……”他不吃辣啊,他可讨厌生姜的味道了!
常衡取来生姜后,就关好了门。当着孟梨的面,在那慢条斯理地削。这老姜的汁水倒多,淋在他破皮的手掌心,他好像也不知道疼。
嫩黄的姜,愣是被血染红了。
常衡尝试着握了一下,汁水渗透进伤口,痛楚翻了数倍,他笑了笑:“阿梨,这样蛮疼的。”
“你,你…!”孟梨被他惊人又变态的举动,吓得失语,好半晌儿才憋出一句,“你该不会打算把这鬼东西,用我身上吧?”
常衡:“我只是想知道,我们阿梨多有骨气,嘴巴又有多硬。”他依旧在削姜,宛如在打磨玉石一般,削得十分细致。
孟梨突然想起,他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就是讲古代欧洲商人为了让马匹看起来活泼好动,能卖个好价钱,就是这么干的。后来逐渐就演变成一种变态又折磨人的酷刑。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常衡的骨子里,居然是个变态!
“不可以!”他立马双手往身后捂,惊悚至极,“绝对不可以!”
常衡:“?”他先是一愣,随即料想孟梨是会错意了。
首先,他从来不知道,生姜和人的后边,能有什么牵连。
其次,他没有那么心狠手辣。
最后,他怎么忍心那么羞辱阿梨?
阿梨只不过是受了委屈,偷跑下山,又不小心砍了他一刀,刚刚又用木枕砸得他头破血流,以及……耍孩子脾气,不好好吃饭而已,又没有犯天条。
常衡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孟梨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让他那么心狠手辣地羞辱阿梨。
不过,既然阿梨那么害怕,倒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我可不可以,一会儿就让你知道。”
“你,你不能,你是出家人,你不可以对我,对我用刑,你不能!”孟梨真的慌了,说话都结巴了。
常衡抬眸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削姜跟削苹果似的,削了一串皮。
“常,常,常衡!你说话呀,你别,别那么晾着我!”
“……”
“你不说话,是哑巴了吗?我,我怕疼,你别这样!”
“你到底是怕疼,还是自尊心受挫了,你自己最清楚。”他同孟梨轻声说,“到底是我打你重,还是你伤我重,你更清楚。”
“那,那也是你先动的手!”
常衡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地说:“你说得对,是我活该,我自作自受。”
“……”
常衡又道:“你别急,我一会儿就削好了,我还得拿去先洗洗,上面都是我的血,好脏。”
孟梨就算再倔,也知道大事不妙了,他赶紧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夹菜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我我吃了,我吃饭了!”
常衡把削好的生姜,啪的一声,放在了孟梨面前,然后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
孟梨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憋气得很,就没吃多少。刚要放下筷子,常衡又道:“不行,你吃得太少,你都十七岁了,又是男孩子,怎么吃东西跟猫儿似的?”
“还不如猫儿吃得多。”他嫌弃孟梨吃得少,目光从生姜上瞥过,又投在了孟梨青白的脸上。
孟梨不服气:“我吃的比猫多多了!”
“这里的饭菜也不合你的口味么?”常衡道,“我听师弟说,你在观里,吃得也很少。”
“那是因为道观里的饭菜很难吃,一点油水都没有。”
常衡沉默了一会儿:“真的,很难吃么?”
孟梨毫不客气地道:“一开始还行,勉强凑合,后来越来越难吃,尤其我被你关起来的时候,特,别,难,吃!我都要吐了!”
“……”
常衡的神情不自然起来,也不好意思跟孟梨说,那几天的饭菜,都是他亲手做的,他都是按照食谱做的,怎么会难吃呢?他尝了啊,觉得还可以。可能就是不合孟梨的口味。
他起身给孟梨盛汤,里面盛了一根大鸡腿。用筷子撕好,放在孟梨面前。
“全吃了,我看着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