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的话好像比平时多了不少。
“吃完饭还要画画吗?”
“不画了,先回去把沙鹰给你。”
松息把菜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宁擎也把别的盘子推到她面前。
“明日你还要来画画吗?”
“嗯,想早点画完。”
宁擎似乎想不出还有什么可问的了,终于安静下来看她吃饭。
松息被盯着不知不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她三两下收拾完了桌上的残局,起身把碗盘收拾进食盒里,“走吧。”
宁擎拎起食盒,松息恰好也握住了食盒的把手,“不用,我自己拿。”
“我来。”
松息收回手,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云山看到两人下来,先是诧异,然后立马上前接过宁擎手里的食盒和蜡烛。
“云山,收拾一下回去吧。”
云山和风驰手脚麻利地灭了屋里的蜡烛,关掉了铺子。
这里去竹南街走得快也不过半个小时,可松息今日却觉得这路是格外的长,也不知为何宁擎今天来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愣是要一路跟她走回去。
风驰偏偏也这种时候突然开了窍,一路拉着云山跟他们保持了十步的距离。
宁擎倒是又跟平日一样不怎么说话了,可这样氛围反而更微妙了,她已经极力克制了,可免不了心脏怦怦直跳。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先打破了寂静,“那日的贼人后来怎样了?”
“送去衙门了。”
她点点头,又瞥了他一眼,故作随意问道:“你近日在忙什么?刺客的事有进展了吗?”
宁擎有些意外她会问起自己的事情,“近日在帮苏墨启查些事情,刺客那边也有头绪了。”
松息垂下头,轻咬起下唇,她在纠结要不要主动提起那天的事。
宁擎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何不喜欢水饶?”
她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
“没有安全感。”
“那你现在……”宁擎忽然改了口,“瑞王又找过你吗?”
“反正每次去找王妃总会碰到他。”松息又因为铺子的事情去找过于舒然几次,“他估计就是觉得戏弄我很有意思。”
说是戏弄,其实用调戏更加准确。但景知隐这样反而让她没那么害怕了,毕竟若真想查她身份置她于死地,倒不必每次跟她废这么多话。
况且景知隐那些调戏的话或许能让古代的姑娘觉得羞耻不堪,但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现在嘴上也不饶他,常常阴阳怪气怼的他无话可说,还反将他一军,不过她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了。
放到现代,她倒有不少应对办法,可在这里,对方是王爷,估计说出去也只会有人说她不知好歹。
“瑞王若是再对你做什么,可以来告诉我。”
松息有些惊讶地抬起明眸,身旁的人一脸郑重,像是向她许下了什么承诺一般,她颔首微微一笑,“侯爷倒是挺让人有安全感的。”
宁擎看着前方不再说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好像又说了让人误会的话,她低头看着脚下,不再吭声。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竹南街的宅子,宁擎立在门口不打算进去,“我在这等。”
他看着她走进院子,没等一会儿,云山把沙鹰送出来,他拿上沙鹰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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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息回了屋子习惯性地点燃了香薰,温暖清甜的香味飘满了屋。
她本想自己出去,可怕自己又做不该做的事,说不该说的话,最后还是让云山去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了,明明下定好了决心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但身体却很诚实,对宁擎的靠近倒是一点也不知道拒绝。
今日不过是个开始,宁擎接连来了铺子好几日,他跟掐过时间一般,每次云山和风驰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现在连云山送饭来也知道要准备他的份了。
他眼看着店铺一天天的变化,不过几日,一楼已经大不相同了。
进门中央立着四个真人大小身形各不相同的木偶,木偶后面摆着一张半人高的木质长桌。长桌上面放着两个空花瓶,周围一共摆了八张木凳。只是这凳子的形状有些奇怪,四条凳脚又细又长,还是倾斜的,凳子面也不是平的而是弧形的。
两侧的墙边立着没有门的木柜,按三七的比例分成了上下两层,每个木柜的上层都放着两三个瓷器。
宁擎取下一个看了看,里面竟是蜡烛。
他转了一圈,才走到松息身边帮她扶着梯子。
松息连着忙了好几日的画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她现在在做最后的细节处理。
宁擎这才认出上面的人物,皱了皱眉道:“这是瑞王?”
“看出来了吗?”
画中的男子敞着半透明的白色上衣,露出饱满的胸肌和清晰的腹肌线条,两条人鱼线引着人往下看,画面却在大腿处戛然而止。而这男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