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事情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是……
戚葭凝眉,第一次对当今天帝亲手杀死自己父帝这一桩口口相传的传闻旧事产生了兴趣。
但这件事情终究与旁的事情不一样,戚葭就算再对父子之情毫无印象、再没心没肺也没问出口。
他忽然又想到:“所以是德昭世子方才义无反顾地说想做天帝的样子,与昔年陛下很像,于是才把陛下你给打动了,才想要以这种方式看着他,顺便教导他?”
说着这些的青年重新展颜。
像发现了陛下的一个小秘密,狭长的凤眼都得意地眯起,唇红齿白的,煞是喜人。
虞白溪仍旧不恼,反而跟着笑了笑,却认真道:“从前有他父亲亲自教导,又有宗族长老们在,本座不好多说什么,但既然他父亲已经不在玉京,他又唤我一声叔父,至少便先学着罢。”
“好,疑罪从无,本君便姑且也当作那日之事只是他救父心切乱了阵脚,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以后本君也对他好点儿。”
天帝唇角的弧度更盛一些:“那本座便代世子先行谢过天后君上了。”
戚葭继续笑眯眯:“陛下客气,客气。”
之后,朔灵仙子过来禀报,说今日的午饭已经备好,询问陛下和君上是否要用餐。
戚葭对吃向来是来者不拒的,餐餐定时定点不定量,自然选择立即吃饭。
一张圆形餐桌前,帝后并肩而坐。
饭吃到一半,戚葭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向虞白溪:“……对了,我听说昔年陛下还是颗蛋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小龙蛋里足足待了两万年方才破壳……”
陛下:?
天帝烟蓝色的双眸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
“真的是整整两万年吗?!”
戚葭已经面上难掩担忧地说:“那我不会也怀两万年才生吧?按照这个算法,本君不是会很辛苦?还有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显怀呦!”
二更合一
第二日, 德昭世子果然来鸿蒙宫请他叔父传道授业。
虞白溪先是考校了对方的一些技能及功课,之后又拿了几本奏折给他看,令他针砭时事,畅所欲言, 天帝偶尔会点评一二。
看似并未刻意教他什么, 但其实也什么都教了。
戚葭在旁边看着, 也感慨虞白溪的确是位称职的叔父。
而德昭世子虽然依旧十分惧怕天帝, 但也认真向学,叔侄相处和谐, 戚葭不便打扰, 在旁边待了一会儿便伺机离开。
戚葭早就与众仙混熟了, 外加上还打入了玉京中鸟族们的内部, 隔三差五也要去树上签个到, 平常时忙得很。
晚上, 嫩黄色的小鸟未经通报, 兀自从窗户飞进了鸿蒙宫中的大书房,扑愣一下落在天帝的书桌上面。
书桌前仅有天帝一人。
虞白溪身骨挺拔冗长,原本正低眸执笔,批阅奏章。
但此刻他掀睫, 落在桌面上的圆啾则抬头, 便自然从天帝烟青色的眸底看见了属于自己的鲜嫩颜色。
一人一鸟对视了一眼。
虞白溪率先撇开了视线。
?
戚葭狐疑地眯眼。
下一息,圆啾直接夹着小翅膀向前一蹦!
温暖又柔软的圆润下颌直接搭在天帝的手腕上,小胖啾半踏着天帝的衣袖, 一边伸翅膀一边探头, 去看天帝正看的那份奏章:
“你在看什么, 怎么表情这般……不快活?”
虞白溪执笔的手直接顿住,却也只是保持不动, 没有拿开手,平静地反问:“有么?”
“也不是表情,是神情吧。”戚葭回忆方才的场景说:“你根本没有表情。”
天帝:“……”
抻脖子的小鸟很快看完了那份奏章。
“乾坤镜要出世了?”
“嗯。”
“那陛下不应该很开心么?乾坤镜,可照一切法眼不可观者,一下子就能照出本君究竟有没有怀孕耶!到时候你便分明了!”戚葭重新仰头。
虞白溪:“……”
天帝很确定看见这鸟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暖烘烘的圆润下颌,也与他的手腕分离。
虞白溪下意识看向自己变得空荡荡的手腕,垂眸,依然未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和动作,只是道:“太古秘境不日现世,届时本座会离开一日。”
“好啊。”戚葭模样很无所谓,甚至跃跃欲试:“本啾也去。”
“……你去做什么?”天帝看向他,眉宇骤然微蹙,表情一瞬间便变得有些严厉。
“我不是天后么。”
但小胖啾却理所当然地:“总不能有事情都叫天帝去做,那本君是做什么的?”
虞白溪眉头这才略微放松,沉默片刻后,他道:“你可以理解为天帝是乾,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后为坤,地势坤,君子以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