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白溪:“?”
戚葭探头探脑,还用鸟爪扒拉了一下其中一册:“还需要护理么?跟这些书有什么关系?”
虞白溪:“……”
天帝直接沉默了。
半晌过后才重新深吸口气:“本座指的是, 待你恢复记忆之后,并不是……你每天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说到后来,天帝的语调直接上扬了八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嫩黄色小鸟,表情古怪又僵硬。
“……噢。”被质疑了的戚葭却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
他就说么,事情不会是像他想的那样子的,毕竟那其中一册的书皮上写着《符篆的百种画法》。
……
真是,原本还以为天帝终于开窍了,开始想他们的以后了呢!
圆啾又嗔怪地看了眼清正英俊的天帝,顺便抖落了下自己的羽毛。
然后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了点不同寻常——
总觉得若隐若现间,陛下往常白玉一般的耳际,此刻似乎有些泛红……
虞白溪惯常都是一半头发被玉冠束起,另一半散着随意披在肩上的造型。
因为天帝端正俊朗的相貌,他这一副模样便总有种君子持正的样子,丝毫与邪天帝的称号不相干。
戚葭是看习惯了对方一脸清正的模样。
所以哪怕有一丁点变化,都可以被他立即察觉……
在小圆啾撅屁股抻脖子的仔细打量下,天帝抬手,稍微整理了一二那些垂在肩上的发丝。
听声音,虞白溪也已经专心回归主题:“若之后你还愿留在玉京的话,便可现在看看自己适合何种营生,提前学习一些也不错。”
“我的营生不是当天后吗?”戚葭听了直接收回视线,并很快反问道。
“……也可以。”虞白溪眼神一晃,重新撩开眼睫,烟青色的眸子看似浅淡,实则目光坚毅。
他缓缓说:“若你当真有此志向,如今太天后不在宫中,原本负责后宫一应事物的掌事女官也都不在,本座便亲自教导你。”
戚葭:“你教导我?当天后??……这么、这么正式的吗???”
“嗯,你可将这视为你可能的……职业归宿。”
天帝用词稍有迟疑,但语气仍旧坚韧,十分严正不阿地说:“你先前的能力本座尚算了解,所以若他日你来应聘天后岗位……也还算合适。所以本座允了。”
戚葭:“……?”
蹲在桌上乖巧缩成球状的圆润小鸟,感觉自己懵懵哒。
他怀疑虞白溪闭关那日,那什么……指定是憋回去了!不然如今看着怎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脑子!
戚葭最终还是看向了那些书籍。
《符篆的百种画法》。
《天兵演练》。
《帝王心术》。
《四界万万年史》。
戚葭:“……这些书看上去都好正式也好古旧的样子。”
“嗯。”虞白溪说:“是本座少时的课本。”
“……少时?!”戚葭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我多大?”
一瞬间想起这个问题自己竟然从没关注过,圆啾瞪大了眼睛:“不会这个也不可说吧?”
“你……比我小一些。”天帝再度垂睫,但还是回答了。
戚葭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小一些是多小?我不会还没到三千岁吧?……本君成年了吗?”
因为怎么看自己作为一只嫩黄鹦鹉都是娇嫩细腻又可爱的,外加上明显觉得虞白溪回答这个问题时模样有些迟疑,是以戚葭突然很是怀疑自己的真实年龄。
小圆啾又伸出翅膀一捂肚子:“本啾应该成年了吧?”
天帝:“……”
直接伸出二指去撑自己的额头。
“你与我第一次见面是在万年以前。”天帝嗓音低沉的有些沙哑:“你说你成年了么?”
“……噢,对噢。”戚葭这才放心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桌面上,伸长了爪爪,依旧用小翅膀抚摸自己的肚皮:“未成年揣崽可不行!”
虞白溪:“……你还如此在意这个?”
“为何不在意,”戚葭更懵了:“我也是很有节操的好吗!”
“……”
天帝板着脸,再次努力说回正题:“总之,先看这几本书。”
天帝的语气,正式得就好似不度山学堂上,威严的老先生在给山中精怪们上课。
戚葭下意识一机灵,开始用鸟爪子扒拉那几本书:“……史书我可以看,但是帝王心术??那本天兵演练学一学也尚可,感觉说不定能派上用场。那画符篆我学来有什么用?你不是会么,我听说连天门大阵都是你亲自加固的,实在不需要我也学吧。”
“就是因为本座会,才可以教你。”天帝声音淡淡,语气特别理所当然。
戚葭:……
这么说似乎好像,还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