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消息是,也因为被乾坤镜点破了他体内玄机,让他看见了那些致使他灵力运转不畅的卡点都在哪里,以至于戚葭现在已经完全清楚了灵力该怎么运行。
这一路过来,他也已经将体内和内府中郁结的点冲开了一些,便是腹中的龙息,也被他近一步调度和运化、为他所用。
所以尽管还是想不出法术怎么使,戚葭也能如有天赋的初学者一般,无师自通了。
这个防止被窃听的结界,便是他最新改良的——不仅不会被偷听,有神识靠过来时还能预警。
并且如今虽仍未恢复记忆,但戚葭也觉得快了。
只差一点点……
“其实我觉得也没关系?”一片静默后,树上忽然有只啾“啾”地一声表示:
“没有关系,那就从现在开始制造关系!”
“就是。”
那只团子直接打开了所有团子的思路,树上立即又响起一片清脆叫声:“没怀的话,那就现在怀一个!”
戚葭:……?
“反正只要他不赶你走,你就还是天后!”
“就是!天帝没当面让你照那枚镜子,估计就是怕你尴尬,这样说来,他也蛮体贴的。”
就连戚绍胥都仰起狗狗头说:“他没赶你走,便是不想让你走。”
戚葭:……
倒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但是……
“要不我还是搬回来住吧。”
戚葭重新趴下,声音不是懒洋洋了,而是有些倾颓:“我搬回来,教你们我最近学到和研究到的各种法术。”
五薯们听后又是一静,之后又激情喳喳起来:“那也好。”
“那感觉也不错。”
“回来也好,东边山头的桃树都快结果子了,到时候我们带你去摘。”
“带你去摘带你去摘——”
只有戚绍胥担忧地向后望去看啾,他总觉得戚葭的语气间带着一种逃避的态度,不禁问道:“真想回来了?”
戚葭:“……”
啾啾没有立即做声。
……反正他的伤很快就要复原了。
玉京里的那些好吃的……没有也可以。
那些漂亮的衣服……他本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啾,不穿也罢。
就是估计朔灵仙子、韩将军以及其他未央宫的仙侍仙娥们,估计也许会因自己的离去而不舍。
不过没关系,他也可以经常去跟他们聚会的。
最后,就是虞白溪……
“戚葭。”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是虞白溪。
天帝就站在他明晃晃地设置着的结界外面,长身玉立,未曾以神识探过来,也从未靠近或逾矩。
他只是站在外面说:“该回去了。”
“啾?”
戚葭登时从白色狗狗的背上站起来。
因为站得突然、他两只爪爪本就还是大大岔开的,所以站起来跟没站几乎一样,没有太多的高度差距。
但啾啾头顶,那被他精心养护的翎毛则明显抖擞了一下。
隔着淡淡的红色结界,戚葭看向虞白溪,只觉得这位身材过分高挑的天帝面容清正,英俊无双。
虞白溪烟青色的眼眸望向他,无悲无喜,但也宛如一泓深沉的潭水,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他冲戚葭伸出手,再一次说:“若你不舍,本座已与老祖打好招呼,过几日再带你来。”
一切如旧
一直到快要回到玉京, 虞白溪都没提要戚葭照镜子的事。
他没提,戚葭也没问。憋了一路。眼见快要进天门了,圆啾在天帝肩头探头探脑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乾坤镜……我方才已经照过了。”
“?”
天帝闻言急匆匆地停住脚步, 视线往自己肩头的胖啾身上一瞥, 原本是想问什么, 但须臾后, 虞白溪却开口说:“本座说过,会留你直至你恢复记忆。”
“你说过这话?”戚葭听后直接一探小脖子, 试图去看虞白溪的脸:“……不对,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照的镜子?!”
虞白溪:“天后……你一向颖悟过人, 应当是刚知道那面便是乾坤镜时便已……本座早该想到的。”
后面是天帝的喃喃自语。
自取出乾坤镜, 到去了不度山, 再到此处, 大约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想起圆啾方才在自己肩头探头探脑的模样, 估计这一个时辰对他来说有些煎熬。
天帝略微抬手,却不似近日里已经习惯了的那样一般,将啾捉入自己的掌心。
而是在片刻后重新放下那只手,藏于袖中, 端正地目视前方:“总之本座说过, 一切如旧。”
说着便抬步继续向天门走去。
“等等!”戚葭听得都懵了,但待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他与虞白溪已经齐齐望向天门以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