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我看,护航舰‘h-67号’差不多到家了。”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把这些针拔掉,首相先生。”
“这是好消息。”丘吉尔粗声地咳嗽着,又抽了口雪茄,对帕格-亨利说:“好吧,我们还会给你点儿好戏看的。这不象乘轰炸机到柏林上空那么热闹,嗯?那次挺好玩吧,上校?”
“那是少有的特权,首相先生。”
“随时可以。随时都可以。”
“太荣幸了,先生。一次已经足够了。”
丘吉尔哑着声音嘎嘎地笑了。“敢情如此。梯莱特将军,今晚上什么电影?”
“首相,我想是斯坦-劳莱和奥利佛-哈台的海上精华。”
“海上精华,啊?太合适了!军医命令我躺在床上,还命令我不许抽烟。我要去看海上精华,还要带着我的雪茄。”
帕格-亨利在欣赏海上精华的时候,心里老是担心这艘战列舰随时会碰上一群德国潜艇。那些德国的艇长很有本领,会溜过护航的驱逐舰。但是直到电影演完,没有发生事故。首相在拖着脚步出去时,用伤了风的沉浊声音说:“一场挺好看的但是毫无关系的电影。”
的时候,亨利看见的是:困惑的眼色、拉长了的脸和不住的摇头。讲话的调子很高,但并不证明美国人的许诺有一点点增加。对纳粹暴行的责骂,对“四项自由”的赞扬,对未来世界和平和友爱的献辞,都包括了;但是对英国人更多的战斗支援,却是个零。有些句子谈到自由贸易,谈到所有人民的独立,这些话,如果具有什么含意的话,那就是意味着英帝国的末日。
帕格并不特别惊讶,他只是想:弗兰克林-罗斯福这家伙可真厉害。
“哼!”在收音机关掉后的一片沉默中,梯莱特少将牢骚满腹地说“我敢说,不止这些,还有呢。你说怎样,亨利?”所有的眼睛都看着这个美国人。
帕格明白,没有办法含糊过去。“没有了,先生。我想大概就是这些。”
“现在你们的总统在联合公报中许下诺言,要消灭纳粹的暴行,”梯莱特说“这是不是说你们要参加进来,不管用什么方式?”
“这是指租借法案而言,”帕格说。问题从四面八方向他投来。
“你们不准备和我们站在一起对付日本人吗?”
“现在不。”
“那么,简单明了地说,你们不准备在太平洋打仗了?”
“总统不想给日本战争警告。如果没有国会的支持,他不能这样做。”
“你们的国会怎么了?”
“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可就在前天,差点儿把美国军队解散了,仅仅一票之差啊。”
“难道国会议员们就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为政治肥肉投票,为了保全他们的政治外皮。”
“那么你们的人民怎么样?”
“我们人民的状态就跟你们的人民在慕尼黑协定那会儿差不多。”这句话使他们沉默了下来。梯莱特说:“我们现在付出代价了。”
“我们将来也会付出代价的。”
“那时候我们的领导人是张伯伦,先生,”一个脸色红润的少校说。“你们有罗斯福。”
“美国人民不想和希特勒打仗,先生们,”帕格说。“事情就这么简单,而罗斯福也没办法。他们不愿意和任何人打仗。生活是快乐的。战争是一场球赛,他们可以看着。你们是我们这边的,因为你们和我们说同样的语言。因此就有了租借法案,和这个大西洋宪章。租借法案并不要你费多大劲儿,它只是意味着给每一个人更多的工作,更多的钱。”
舰身一阵异常剧烈的摇晃,使厨房里的陶、瓷器皿撞得哗啦啦直响。辩论停止了。维克多-亨利回到房舱里。在他到冰岛离舰之前,他没有再和这些英国军官谈更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