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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心 h .(2 / 3)

吞家产才在这个节骨眼上设计来赚我夫妇?”

他顿时柔情一敛,冷笑道:“娘子要听实话,那我就告诉你。自我得见娘子以来,除了今日今夜,所有话中,确实有一句最为真心。”

“那是甚么?”

“我一早就告诉了七娘,如今世道,不是狼吞虎,就是虎食狼。钟昱与我并非同母,若非我早早谋划,能有今日出入馆阁?他谋算了七娘,我却如何不能谋算他?”

徐浣冷笑道:“便真个是他谋算我,你也别想妄作好人。被你唬得我竟糊涂了,那日在祠堂,你百般恫吓刁难,想来奇怪,如何而后就转了性情,与我谈起了风月?想必当时就查明了真相,先骗我失身,再等着今日诱我为你驱使吧。”

他也饮了一口参茶,竟鼓起掌来:“七娘果真是颖州众人皆知的有玲珑干才,只是却稚气太过。却不知聪明虽难,糊涂亦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难上加难。何必又追问个究底?”

她气得脸儿通红,胸儿起伏,只道:“你满口谎言,真真假假,教我如何信你?我情愿死个明明白白,也不愿受这样的戏弄。”

钟旻叹了口气,竟笑道:“这反而是糊涂话了。娘子须知,天下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看重父官祖爵,或计较钱财富贵。托辞什么才貌人品、家学渊源,也不过是此时无有,以图后报。然而新婚夜里小意温存时,凡问起来,哪有不答爱卿卿人才品貌独一无二的?无非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凭白问清楚了,不过枉自叹惋。”

“这话说的没得好笑。不过是你贪恋我名正言顺掌管的两家钱财,故而赚我的身子罢了。既然行这等恶事,何必又装模作样地说那等缠绵话哄骗于我?倒叫人恶心。”

“这倒也是我的一段真心话,你却又不信。不是我特意欺诈于你,只是人心险恶,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有定数。故而什么合宜、什么有用,我便说什么。结姻不过也是全两姓之好,生下孩儿?我虽求财求嗣,但人也有七情六欲,爱你颜色性情也是真。你且问问,上到皇宫内苑,下到贩夫走卒,这边谋算着妻妾财产权势,那边厢反过头来还要唾骂憎恶的,反倒是多哩。我替你报了失身之仇,你反倒怨我。”

徐七娘咬碎银牙,一张巧嘴竟然反驳不得,气得撩起裙子便要跳下马车,“罢罢罢,谁愿意与你做一对天聋地哑的夫妇就做去吧,我自回颖州去!”反被他一把攥住了腕子。

钟旻道:“娘子没得狠心。前脚叫我据实以告,后脚就要回娘家,那我也不妨直说了。我是与你推心置腹交代了真情,却没说让你来去自由。便告诉你,钟昱是我派人杀的,只是确实转了十八道弯,找的是你徐家下人。便是供认出来,也说是你父指示,合谋我钟家家产。你家前番酿毒酒,后又杀婿,桩桩件件,别管真假,证据是一应俱全。漾漾从此安分守己,精心侍奉,那此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倘若怀有别样的心思……”

言罢,他贴身靠近,含着她的耳垂又冷笑道,“不然娘子婚前失贞,伙同奸夫并娘家人谋害本夫之事,恐怕就要天下皆知了。不知道你父受不受得了充军流放呢?”

“珏儿和璟儿生得相似,谁人不知?便有奸夫,那也是你!”

“他两个生得都像你,年纪又小,怎能认得出来?况且知道珏儿来历者,天下如今只有我一人。那些人证物证被我藏得妥帖。想来伪造一份供词,说你与管家仆人偷情做戏并接连生下两个孩子,也不是难事。只是可怜了我们的亲生儿子必然要横死了。我是不忍心的,你说呢?”

她瘫软在钟旻膝上,不住流泪。

钟旻见以吓住了她,转而温言细语道:“娘子细想,倘若不是我发觉此事,你岂非要同凶手鸾凤和鸣一生,没得做了个糊涂人?二郎身死,倘若是换作我姐夫来查案,发掘了你父行这般糊涂事,又如何能善了?我感怀漾漾为我生下孩儿,替你抹平。从此你落得清静,好好将他们抚养成人,京中铺子也一并交给你,和在闺阁之中又有何不同?”

他虚虚实实地娓娓道来,威逼利诱,竟将徐浣唬住,渐渐止住了啼哭。她暗道:“钟玄朗在朝为官,如今我无凭无据无官无职,便是状告他,也要滚一遭钉板。倘若事败,倒连累了我父和老祖母;倘若事成,又害了我儿性命,全家也落得脸上没光。若我有意争执,他便也扼死了我,说是殉情吊死了也无人不信。我又何必为那等禽兽害了自己性命。”

于是将信将疑地问他:“既然如此,我且问你两事。当初真是钟昱有意奸淫,如今又是你谋死了钟昱?”

钟旻笑道:“这等杀头的事,我又何必骗你?若是假的,我不如推给别人身上,只说替你找借口判死了此贼人,也能赚你上钩,岂不便宜?如今反倒要担心你揭发于我——倒也不妨直说,我入朝就是在大理寺做文书,判案查案都使得,人证物证两周全。你要执意叫嚷,我反倒得送你一程,让你们立时团聚呢。只是舍不得卿卿,也不忍让璟哥儿小小年纪就没了生母。”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再看钟旻,竟觉得一半是艳皮俊骨能食人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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