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毕后,盛满餐盘,他递拿给白初晨,说道:“把它端到餐厅,在那坐着等一会儿,我准备意面。”
白初晨接过手,想到什么提醒说:“我之前准备的虾,不想浪费。”
沈郁泽瞥眼看向另外一个小锅,确实差点把它忘记,想了想,他询问:“是交给我,还是由你来做收尾工作?”
白初晨回答:“我想有始有终。”
沈郁泽笑了笑:“好,那就共享厨房,中西结合,我们一起完成今天的晚饭。”
白初晨点点头,把盘子放到餐桌上重新回到厨房,找到围裙带上,开火继续方才未完成的煎煸工作。
看着锅中虾肉金黄色两面,给人很强的食欲感冲击,可白初晨心里的成就感并不高。
实际上,对于完成这道菜,她并没有所谓的执念,只是……她今天表现很奇怪的就是想与先生多相处,就像方才的献吻,念头不受控制的冒出,她不像往常一样畏首畏尾,想做就做了。
大概是,她知道时间不多,预料到自己即将从先生身边离开,无力改变,只能难言不舍,矛盾着想去亲近,却又畏惧亲密太深。
所以注定,她不会好过。
……
菜肴全部做好,关闭厨房的油烟机,响动消停,周遭骤然安静下来。
沈郁泽熟练地用刀叉把一份牛排切块完毕,推到白初晨面前,与她做交换。
他微笑看着她道:“请小姐赏脸品尝下,味道怎么样?”
白初晨用叉子插起一块,吃进嘴里慢慢咀嚼,口感有韧劲,鲜嫩荤香,她开口如实评价:“很好吃。”
吃起第二块时,她发觉什么,又说了一句:“和我以前做的,好像不太一样。”
沈郁泽问:“哪里不一样,或许是生熟程度的不同?”
白初晨具体形容不出,只能泛泛说:“好像是口感上,之前我觉得自己也做得很好吃,可是两者相比较而言,就显得我做的牛排口感偏柴。”
沈郁泽想了想,又问:“你解冻牛排时,有没有沾水?”
白初晨仔细回想:“好像是有的。”
沈郁泽神色了然状:“这大概就是问题所在,牛排需要自然解冻,不能水洗,解冻后只稍微用厨房纸轻轻按压出血水即可。”
白初晨语气恍然:“以前从未注意这个细节,我记住了。”
沈郁泽倒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含笑开口:“记不住也无妨,我乐意代替效劳,保证把你投喂饱。”
又是漂亮话。
以后在先生身边,享受他自愿效劳的人会是那位夏小姐。
她下意识地想象,对别人,先生会温柔到什么程度,又会恶劣到哪一步,她自虐一般地想知道,想知道。
“出神在想什么?”
沈郁泽看着她,端详打量。
白初晨喝了一口红酒,前调醇香,尾调泛苦,在苦意的包裹中,她掩饰情绪喃喃回说:“在想谁还会有这样的待遇。”
沈郁泽没听出她这话还有本义之外的含义,于是如实回复:“除了我姑姑,就是你,别人没有这待遇。”
很快就会有。
她心里薄凉伤怀,面上却又装成荣幸的模样。
白初晨放下筷子,没了食欲。
沈郁泽蹙眉,问:“怎么吃这么少?刚刚费了那么多体力,也没撑起你的胃口?”
这话露骨,白初晨垂着眸,忍着脸颊微烫,轻轻启齿:“等您时,我吃了些零售,膨化食品能量一向居高。”
这话解释得通。
但沈郁泽还是耐心劝说:“尝两口意面再吃几口虾,不想动手麻烦的话,我帮你剥壳。”
白初晨本想婉拒,可先生已经执行力很强地动起手来。
她心里喟叹一声,咽下嗓口的话,听从地夹了口番茄意面浅尝,先生为她剥了五只虾,她言道足够,将其全部吃下。
饭后,沈郁泽明显还想与她亲近。
刚刚那一番尤云殢雨已经足够激烈,以前面对这样的反复状况,白初晨总会机灵地以身体不适推脱,而先生从来都顾忌着她,不会强求发泄,她深知这一点,故而经常示弱遛逃。
这回不同。
怀着不一样的心境,她一反常态地甘愿配合。
两人从餐厅拥吻到主卧,脚步磕磕绊绊,衣服一路脱干净,白初晨庆幸窗帘提前关严,不然没进卧室就被扒了底裤,她将面临被窥私的风险。
她释放热情,不断给予暧昧信号,馋得沈郁泽几乎失控,她逗弄,她招引,混出浑身解数只为达到一个目的——她不要先生轻易忘记她。
事实证明,她对沈郁泽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所有使用的招数,不管拙劣的生动的,自然的突兀的,在沈郁泽面前统统管用,他就像盯住红面布的斗牛,做到后面眼珠都猩红起来,扑她上她,乐此不疲,架势如同要死在她身上一般,情态像是发情的兽。
她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