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性的苦与乐,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山渝靠在床头点了一支事后烟,他想起天星那次抢了他的烟,高潮才退,她的心跳与呼吸都乱着,一口烟哆哆嗦嗦抽进去,撑着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她说这是只有女人才能体会的快乐,因为这时的烟是沸腾的精液,能替男人抚慰他们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鬼丫头。”他同那时一样笑出了声。
这才想起女友不爱在床上闻到烟味,他用枕头扇了扇,说了声抱歉,便要下床。
“没事。”赵竹懒懒地看着他,“我一直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中学,周末我一直都有小提琴课,老师的烟放在钢琴上,我偷偷拿走,自己偷偷试了一两次,就学会了。”
“那很早啊,我以为你一直是个乖学生。”
“我是啊。”
“那为了耍酷吗?”
他哑然,“我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差,没那个必要。”
山渝很少讲起过去的事,两人认识不久,她在酒局上让朋友帮着起哄问他情史,他说只有一段,女孩最后出了国就分了,然后他们问初夜,他就死也不说了,直到被灌倒也没有透露一个字。
后来他们在一起,赵竹亲身试过,发现他的确是经验不足的样子,倒也信了这个人的人品。而她问他为什么当初不说,他说觉得对女孩子不尊重,说不出口。
可是一切又十分诡异,他帅而自知,想来读书的时候身边也不少浮花浪蕊,一个男人若非有身体或者心理上的隐疾,大抵是很难洁身自好的。
赵竹心里一直有一颗怀疑的种子,只是她比他年纪大,阅历也多些,深知异性之间要留有空间,有些事深究了去反而害人害己。
何况他如今在他爸爸手底下讨生活,赵竹虽然努力回避这一点,但是潜意识里很清楚自己已经掌握住了她的命门。
所以她一开始只是因为空窗期寂寞勾搭了这个小医生,她一直有恃无恐,直到她发觉自己真的爱上这家伙,甚至想要跟他结婚生子。
雌激素真是女人基因里的诅咒。
“肯定是为了小姑娘了,小女孩就喜欢成绩优异的不良少年。”她没来由地酸了这么一句,话说出口也觉得掉价,可她死不服输,又讲:“你要是在我们家,中学就抽烟,会被爸爸吊起来打,我到现在也不会在爸爸面前抽烟。”
山渝没想那么多,他家里人不关心他,所以没人管他,只有天星那个疯丫头,看见他抽烟就骑车撞他,天星啊,天星不是最爱她自己的吗?为什么要两败俱伤?
“教授自己也抽得很凶。”
赵竹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是女婿,不一样的。”
山渝掐了烟,抬抬嘴角附和一笑,随后又在备忘录上写上了“求婚仪式”四个字,然而他思索片刻,终究删掉了。
当初他偶然从朋友处得知天星结婚,才同意了赵竹的交往请求,当然他也明白她的身份对他有帮助,然而当她用父亲步步逼近,赵院长女婿这个名头的诱惑性似乎不似从前那么大了。
赵竹晚上要去赴学生的聚会,山渝开车送她到了地方,位置清幽,离湖湾不远,餐厅是新开不久的,点评网上评价人数不多得分却很高。
山渝看到人均额度,又想想这地方的地价租金,不由感叹道:“现在孩子是了不得,挑这种地方聚会。”
天气蛮好,赵竹趴在车边昏昏欲睡,可心里仍在恼楚山渝不解风情,一个学生的聚会有什么值得去的,干脆开到头,带她翘掉聚会,然后做些成人的乐事啊。
“大人之间借着孩子做人情的,老板新店开张,关系不能不打好。”
山渝说:“你也不担心驽马恋栈。”
他向来清高,楚家败落之前也算是个小富二代,虽然他爸爸的负债让他没拿到什么遗产,不过有他舅舅照顾,山渝活到现在没为生计发过愁,却非要装无产阶级,对别人追求物质抱有敌意。
这点赵竹不能理解,她一样没缺过钱,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对钱没概念,开心就花钱,不想花钱就不花,青年教师那点薪水不够买一个包,可是衣食住行都有爸妈负责,她也没什么焦虑的。
她觉得山渝偶尔的刻薄很有趣,“他们吃掉的钱还不如交的税多。”
赵竹的表弟牵着个女孩站在餐厅入口处等他们,男大学生正是荷尔蒙溢出的年纪,背着灯跟女孩拉拉扯扯。
山渝跟赵竹相视一笑,开了远灯提醒他们,瞧小女孩也是典型南方长相,清清瘦瘦的,长发拢在一侧,有些他妹妹的影子。
他不可避免地又思念起天星。
只是她如今也三十了,不知是何模样。眼前的姑娘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赵衡拉她打招呼,她害羞扭捏,往男友身后躲,楚天星就不会了,她大方嘴甜,待人周到会巴结,他那时瞧不起她,可是后来他又可怜她。
山渝看看三十二岁的赵竹,想着或许是她工作轻松,热爱运动,性格又泼辣,瞧着跟院里三十几岁的护士